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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越久,看的越多,就越是看不敷,人们都说尘凡残暴,让人流连忘返,但青尘莫非就不让人沉迷吗?”
“老夫六十得人点化,初入道途,半截身子已入黄土,本也没想过修行多高,就是为了看看修行路中的风景罢了,没想到,造化无常,老夫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也成地仙之身,上知天理,现在……一甲子又算的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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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九类人皆是古怪奇特,天余子被东皇钟所压,再不得兴风作浪,但在三界尘凡当中又杀不掉他,那些气数回不来,也只能作罢。”
“我本为山中采玉之人,年过四十而无家室,风雨劳作,身染恶疾……有幸,偶得神仙授法,让我拜入山中……”
“如何没有?”
“神仙遨游于山海乾坤,一处名山便有一名神仙,每一个踏入修行之道的人都是道友。”
可尘凡境内气数更替,太华山落两位首坐,气数大降,之前很多少气数此时尽数失了去,再加上前几阵中,风脉首坐战心较重,在第二阵中“人头”很多,此时也都尽数丢了。
“我本人间一屠户子,见父日日杀猪,血如瀑涌,不觉得惧,反觉得喜,至一日我心中生念,猪是活物可杀吃,人也为活物不是亦可杀吃?因而我杀母弑父,又斩无数亲邻,至被魔道高人收留,我学有成,再杀师父……”
“我本闹市之乞儿,被人以金抛面而虐,拾时遭野狗般调侃,得遇道人,带我修行,可我不喜他之做派,既然修行,为何不杀尽曾经仇者……”
她细细言:
“至百二十年归乡,家中亲朋已尽故去,那些顽童与我也同为一祖,但我见之,却如陌生之辈……”
白叟收回慨叹,吴公开口:“又多活了百年,又看了一次论道,能够啦,平常地仙万年不过见三次,能用续命之术再接三千年也不过看四次罢了,你都活了靠近两万岁了,该看够了。”
陆玄卿开口轻笑:“鬼仙者生前驰名,身后无讳,正对第二类人灵,故此华光刻入方丈,不入蓬瀛。”
他把题目言出,陆玄卿道:“梦本虚幻,这里指的是梦中所见生灵,起因心造,故非活物,是以不记,即统统虚幻之生灵皆不记。”
“光阴如沙砾,百十堆砌,日日不断,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成山海。”
黄世境内群山更替,清净法天之上太华从三十一天落下三重天,掌教归到第二十八重天去,而其他诸地仙则是落在第二十七重天。
“人在梦中本就存亡不记,莫非与幽冥大海另有干系?”
“第七阵……组真,毕!第八阵……前尘,开!”
那真传听得,才是恍然,而楚端阳道:“我听陈汤大尊说过些许,鬼仙不是也在三山知名,为何首坐此言,九类倒是没有了鬼仙?”
到底是记不清了,还是不记得最后入道的心了呢?
“看不敷,再让我活一万年,我也看不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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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仙剑派的那位剑修真传又开口:“弟子不解,这前八类都好了解,可这第九类又是甚么意义?”
这是黑莲法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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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疯魔道人的声音。
陆玄卿道: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自幼被师父扶养长大,自我有记起,师父永久是那么衰老,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作我的师父……直到厥后,他成仙而去,我才明白,师父也会死的,仙也并非长生……”
“我本凡尘乐工,与一女人互有倾慕,本已定毕生,然天意弄人……她被暴徒所侮投江而死,我闻此事几欲癫狂,方看清此世黑恶。十年后,我邪术有成,那一日天降大雨,我杀尽十城之报酬她陪葬,至千里不闻鸡鸣,大地尽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