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这死鬼,还敢出言猖獗!”
女子年事不大,大抵不过二九韶华,她呆呆坐着,火线木桌上放着一枚白玉,一碗朱砂。
面不施粉黛,却还是动听鲜艳,那长发盘起,垂下两束,如玄色溪泉,搭肩而落。
那门是个城池模样,上面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上面立着两只凶恶虎兽,再看摆布,院墙如城,高有一丈半,连缀远去,怕不是有一二里之远。
她语气降落,这话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她与他不过是未婚佳耦,而郎君已死,这事情已被宗族压下,她的家属庞大,此时那男人已死,天然不成能让她再嫁畴昔,去守那活寡,因而便把这事抛掉,安抚对方亲族,将此事化了。
游道行笑起:“上仙机遇,此人间中鬼物少见,此次若非那地仙厉鬼走脱,也不得碰到这类事情,似小道曾经,那微末神通也只能拿拿小妖小怪,那道行不能超越二十年,不然小道就要出丑。”
“仙者非神,当来去如云,不沾半点灰尘,寻缘而来,随缘而去。”
................
此时只消一瞬,那两窗俄然关上,屋门大锁,一阵阴风刮起,女子再昂首,却见到一尊朝思暮想的人儿!
小楼高,城南处。
游道行抬手,去拉那铜环,要叩动大门,李辟凡直接一摆手,笑道:“何为?”
“就是这里?”
一条江水悠悠,潺潺委宛,从桥下贱淌,只见竹船飘摇,木舟微荡,岸上行人来往,然行此地,却如两界相隔。
李辟尘哈哈一笑,身子一转,只得一道烟云起落,二人一马顿化雷光升天,直入此方大院当中。
然心有所念,日日不得眠,这几日,她却常常梦见,她那逝去的相公,来了这里找她,站在床头,说着些情话,常常当她面色羞红,男人便悄悄拜别,再以后,便是梦醒天明。
“.....那人与你有莫大干系,你如果信赖贫道,便去寻得一枚白玉,二两朱砂,三升虎血......”
李辟尘点点头,沉默了半响,俄然又对游道行言语:“这世事难料啊,未曾想我此次人间一行,竟然引出诸多出色,捉鬼这事,我实在早就想干一干了。”
修仙至今,却未曾捉过鬼怪,妖精倒是碰到了几个,也未曾打杀,所杀的都是魔道,似这驱鬼降妖之事,真是未曾做过。
“相公!”
李辟尘牵着踏尘凡,那游道行在前带路,这走来走去,终因而到了个大户人家的门前,这乍一看去,倒是好生豪气,怕不是个甚么将军府邸,达官权贵。
那她身前,显化一尊鬼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好一副风骚士子模样,此时闪现面貌,再见女子,倒是双目温和,轻声唤道:“卿蓉.....好久不见了...”
................
“似之前梢公前辈所言,那甚么比武招亲的人家处,不过戋戋一武道商贾,在平凡人眼中是个大户人物,但是在这家面前,屁也不是。”
李辟尘话语落下,游道行呆愣原地,过好半响,如当头棒喝,大梦初醒,赶紧肃正容颜,对李辟尘恭敬一礼:“多谢上仙提点,小道现在方醒,忸捏,忸捏。”
一声怒喝,且待语气之词,恰是游道行在咋咋呼呼,此时他暴露真容,手里掏个金剑,长须飘飘,倒还真有几分降魔真人的气势。
这男人猛地站起,直面火线,面色狰狞,连道:“那里来的散人,速速退去!”
雷光化仙,烟云陡转,此时那女子内室当中,她正盯那朱砂,忽听耳畔雷声轰响,再见时,竟有一道金雷显化,裹着白云,坠入她内室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