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木兰缓缓说,“罪的代价就是死,唯有死,方能赎罪。”

火苗立时又窜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颜钧却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他那么高壮的人,此时却颤抖不已,在床榻上缩成一团。

颜钧被扶到床上躺下,神采却愈发丢脸,他捂着胸口在床上打滚,乃至噗通一声,从床上滚落直接栽倒在地上。

但颜钧人高马大,身量健硕,他的侍从生生比他矮了半头,抱他起家,甚是吃力,咬紧了牙关还几乎把他扔到地上去。

颜钧捂着胸口,望着帐顶,眸中仿佛并无焦距,“你到是短长了……竟能破了我的阵,还化解了怨气……我真是小瞧你了……”

“不必了……大夫救不了我。那阵堆积怨气,能激起在阵中人的愤懑愤恨……乃是操纵民气中的恨意来伤人……现在人不被恨摆布,反倒……呵呵……”颜钧嘲笑一声,嘴角却不住的往外滴落鲜血。

“不,”刘盼卿握紧了刀,“死对你来讲是摆脱,我不会成全你的!我要你日日都活在煎熬惭愧当中。你觉得你教我工夫,把我照养这么大,就完了吗?没有!事情没有那么简朴!你是个罪人!你要日日忏悔!”

“道行真是高深!如有机遇,老道真想拜见一翻!”他说这话,猛地抬手,将本技艺上的黄纸也投进了火里。

“都在这儿了!”紫阳道长气喘吁吁的从外头返来,手上还拿着很多张黄纸朱砂写成的符箓。

世人眼看着,看着那木牌和黄纸都归于灰烬。

“那就好,持续不安下去吧。记很多做功德,或答应以抵消一些罪恶呢。”刘盼卿抱着一堆牌位,跨过门槛,行至院中。

“郎君,这可如何办?可要请大夫来?”侍从惶恐问道。

把门口服侍的侍从吓了一跳,“郎君!郎君这是如何了?”

“你懂甚么?!”颜钧俄然瞪眼,碧色的眼眸配着鲜红的血丝,神情仿佛厉鬼普通,把侍从吓到手中茶碗脱手而出,啪的掉在地上,哗啦一声响,瓷片碎了一地。

刘盼卿却生硬的站在火堆旁,看着大火将木牌吞噬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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