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那般张狂的德妃,竟然也有本日,真是……大快民气。
说着,那宫女便已经哽咽失声。
说完,径直出了寝殿。昭阳闻声她在殿外嘲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恨意。
德嫔闻言,身子一震,厉声道:“胡说八道,临沐入宫的时候的确给本宫带过一些药材,但是是因为本宫夙来身子不好,他孝敬,才带进宫来的。”
内里这才响起了有些慌乱的声音:“不,奴婢本来不晓得是药材的,是先前听到有人提及,说齐美人的被子里有药材,奴婢只是随口一说。”
楚帝闻言,猛地抓起桌子上的油灯便朝着德嫔扔了畴昔,德嫔不敢闪避,油灯上恰好仍在德嫔的额头上,一下子便青了一片。
昭阳却已经抬起了眼,淡淡地转向了德嫔:“不知德嫔娘娘殿中可另有绣女?”
德嫔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厉色,张嘴便道:“这绣娘在扯谎!”
德嫔张了张嘴,半晌,才跪了下来,手在袖中握得死紧。
德嫔蹙了蹙眉,半晌才道:“绣女天然是有的。”
昭阳看了德嫔一眼,方轻声道:“德嫔娘娘不必惶恐,是真是假,一问便晓得了。”
德嫔抬起眼来,望向皇后的眼中带着几分冷酷。
昭阳看了一眼德嫔,便又开口道:“那被子里的东西,可都是你塞出来的?”
问到了这里,很多事情便已经几近明朗。楚帝神采更丢脸了几分:“来人,将方才回话的宫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内里那怯怯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用的是妆花缎,妆花缎上绣的是芙蓉并蒂,做被子用的是红色的棉线,内里的被子用的是新进宫的新棉,是德嫔娘娘身边的敏儿去尚寝局讨的新棉。”
楚帝微微阖眼,声音却带着几分凌厉:“跪下。”
昭阳瞧见德嫔的身子一阵,悄悄垂下眉眼,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称心,静安宫,固然是宫不是殿,但是倒是名副实在的冷宫。这宫中嫔妃,一旦入了冷宫,便毁了。
昭阳闻言,转过身望向德嫔,眼中带着几分不解:“这些药材都是平常之物,为何非要沐王爷带进宫呢?宫中太病院不是常备着的吗?”
“做的那床被子,用的是甚么被面,被面上绣的甚么花色,用的是甚么色彩的线,内里的被子用的是新棉还是旧棉?”昭阳连续串问了好些题目。
那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德嫔娘娘没有说,但是奴婢和其他宫人私底下谈天的时候问过,说是沐王爷入宫给娘娘存候的时候带进宫来的。”
内里那宫女沉默了好久,才又怯怯地应道:“不,不是,被子内里那些药材,不是奴婢塞出来的。”
昭阳点了点头:“殿中有些窄,便让她们在殿外回话吧。”
“不要!不要!奴婢说,奴婢都说!”那宫女尖叫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奴婢不敢说,奴婢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德嫔娘娘手中,如果奴婢说了,只怕便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皇后赶紧拉住已然处于暴走状况的楚帝,连声安抚着:“陛下莫要打动,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呢,可莫要因为一个宫人的话,便欲望了德嫔mm。德嫔mm固然性子张扬了一些,但是臣妾信赖,她决然做不出如许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的。”
德嫔闻言,咬了咬唇,便不再说话。
昭阳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我问你的,是被子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你塞出来的。我又没有奉告你,是甚么东西,你如何便晓得,是药材?”
楚帝嘲笑着望向德嫔,眼中带着几分冷:“天然是因为,沐王入宫,宫门口的保卫不敢搜索沐王的身子,这些东西入了宫,便不会被记录下来,也便利做一些事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