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才悄悄点头,出了韶华殿,直奔长信宫而去。

淳安闻言,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胭脂。

“公主恕罪。”那一旁调制胭脂的宫女见状,吃紧忙忙将地上的胭脂拢了拢,拿了手帕仔细心细地将地擦洁净了。

曲儿闻言,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应道:“有倒是有……”

曲儿赶紧应了声,仓促忙忙站起家来将淳安的大氅取了过来,为淳安披上了。

曲儿点了点头:“放好了。”

“弄好了?”淳安挑眉看着。

淳安扶着门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甚么东西来,半晌,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表情,复又鼓起勇气看向那手,手上的镯子她天然是熟谙的,那是昨晚她才赐给了青萍的东西。

“这桂花的香味稍稍淡了一些,你再调制得浓一些。”淳安悄悄嗅了嗅手中胭脂的香味,又摇了点头:“是淡了些。”

“返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厉。

世人被这诡异的手吓了一跳,皆是不敢靠近。

那宫人见是淳安,赶紧行了礼应道:“回禀公主殿下,是陛下来了。”

淳安咬紧了牙关,眼中带着几分肝火:“楚昭阳!楚昭阳!”

世人方抬起眼望向那从食盒子中滚落出来的东西,那是一只手,一向有些诡异的手,手从胳膊处被砍了下来,只是手上的皮肤却被烫得通红,有些处所皮肉都已经绽放了来,暴露内里鲜红的肉。

曲儿赶紧应了声,上前将食盒子接了过来,翻开了盖子,也没细瞧便递到了淳安面前,淳安脸上尽是漫不经心,凑过眼去看了一眼:“啊……”

过了会儿,曲儿才又提着食盒子走了出来。

淳放心中“格登”一下,稍稍在心中暗自策画了一下,才哽咽着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儿,只是女儿受了些委曲,本来想着同母后诉抱怨,却不想父皇也在,是女儿鲁莽了,女儿不打搅父皇同母妃说话了。”

才到了长信宫门口,淳安便瞧见了一些不是长信宫熟面孔的人在长信宫外,便找了一个熟谙的宫人问:“谁来了?”

“等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算计:“本公主平白无端被那小蹄子吓了这么一遭,可不能就此揭过了。如果假装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那小蹄子岂不是更得寸进尺,今儿个送的是个胳膊,明儿个也许送的就是脑袋了!”

说完,便猛地将曲儿一脚踹倒在地,扬声吼怒道:“她凭甚么?”

青萍已经被措置了,而昭阳回宫的动静却方才传到了韶华殿。韶华殿中收到动静的时候,淳安正在试新调制的胭脂。

淳安一面说着,一面站直了身子,握紧了手中的手炉,跺了顿脚:“废料,你们这些废料,竟然让人将这东西送到了本公主面前来,还不从速给我清理了!”

突入了内殿,就瞧见楚帝坐在椅子上,德妃侍立在一旁,氛围仿佛有些分歧平常,只是戏已经演到了这个份上,却也没有再退归去的理了。

一抬眸便瞧见有些惴惴地立在一旁的宫女,淳安眉头一蹙,轻斥道:“曲儿,你在这儿挡着做甚么呢?挡着炭盆子了,本公主还说如何俄然冷了这么多,还不从速让开。”

淳安猛地抬起手来将那食盒子打翻在地,旋即后退了两步,扶着门框干呕着。

说完,便挥退了那宫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狠狠掐了本身胳膊一把,疼得本身眼睛都红了,才拿着绣帕擦拭着眼角冲了出来:“母妃,母妃,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曲儿闷哼了一声,俯身在地,大气不敢出。

曲儿睫毛微微一颤,悄悄咽了口口水,才点了点头:“是。”说着,便从内侍手中将那装了胳膊的食盒子接了过来,只是手一向在轻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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