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才悄悄点头,出了韶华殿,直奔长信宫而去。

淳安扶着门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出甚么东西来,半晌,才稍稍平复了一些表情,复又鼓起勇气看向那手,手上的镯子她天然是熟谙的,那是昨晚她才赐给了青萍的东西。

说完,便挥退了那宫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狠狠掐了本身胳膊一把,疼得本身眼睛都红了,才拿着绣帕擦拭着眼角冲了出来:“母妃,母妃,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淳安拿了手炉便往外走去,刚走到正殿便瞧见有内侍捧着食盒子走了出去:“公主,这是昭阳殿命人送过来的东西。”

曲儿闻言,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应道:“有倒是有……”

淳安闻言,手中的胭脂盒猛地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的胭脂。

一抬眸便瞧见有些惴惴地立在一旁的宫女,淳安眉头一蹙,轻斥道:“曲儿,你在这儿挡着做甚么呢?挡着炭盆子了,本公主还说如何俄然冷了这么多,还不从速让开。”

“返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厉。

楚帝没有回声,淳安便行了礼,站起了身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外退去,在颠末曲儿身边的时候,却俄然转过了身,行动稍稍大了些,猛地将那食盒子打翻在了地上,食盒子中的胳膊便又滚了出来。

曲儿睫毛微微一颤,悄悄咽了口口水,才点了点头:“是。”说着,便从内侍手中将那装了胳膊的食盒子接了过来,只是手一向在轻颤着。

楚帝看了淳安一眼,面色有些不善,眼中模糊带着几分薄怒:“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

曲儿赶紧跪倒在地,轻声道:“奴婢也是刚刚才传闻,听闻是返来了,已经回了昭阳殿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淳安打断了:“去,取些来,将那毒药洒到这胳膊上,本公主得拿着去母妃那儿哭一场去,便说昭阳那小蹄子想要毒杀本公主。”

“等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带着几分算计:“本公主平白无端被那小蹄子吓了这么一遭,可不能就此揭过了。如果假装甚么事情都没有产生,那小蹄子岂不是更得寸进尺,今儿个送的是个胳膊,明儿个也许送的就是脑袋了!”

淳安咬紧了牙关,眼中带着几分肝火:“楚昭阳!楚昭阳!”

“公主恕罪。”那一旁调制胭脂的宫女见状,吃紧忙忙将地上的胭脂拢了拢,拿了手帕仔细心细地将地擦洁净了。

青萍已经被措置了,而昭阳回宫的动静却方才传到了韶华殿。韶华殿中收到动静的时候,淳安正在试新调制的胭脂。

一声比一声更咬牙切齿:“好啊,竟然晓得如许打单本公主了,楚昭阳,你好样的!”

过了会儿,曲儿才又提着食盒子走了出来。

淳放心中“格登”一下,稍稍在心中暗自策画了一下,才哽咽着道:“也不是甚么大事儿,只是女儿受了些委曲,本来想着同母后诉抱怨,却不想父皇也在,是女儿鲁莽了,女儿不打搅父皇同母妃说话了。”

曲儿赶紧应了声,上前将食盒子接了过来,翻开了盖子,也没细瞧便递到了淳安面前,淳安脸上尽是漫不经心,凑过眼去看了一眼:“啊……”

淳安想着,只抽抽泣噎隧道:“父皇也在啊。”

“弄好了?”淳安挑眉看着。

淳安一面说着,一面站直了身子,握紧了手中的手炉,跺了顿脚:“废料,你们这些废料,竟然让人将这东西送到了本公主面前来,还不从速给我清理了!”

半晌,却又听到淳安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让人有些惊骇的东西:“也对,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在倡寮内里被乞丐搞过的褴褛货,父皇当然要亲身去接啊,不亲身去接如何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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