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父皇的话,昭阳的心中也大略有了主张,只是毕竟都是姓苏的,如果做得过分,怕是会惹人不满,昭阳想了想,才抬起眼来,扣问着管家:“我刚入府,对相府的这些亲戚也不甚体味,只是也未曾听丞相提起过,不知……”
“且孙府一共七位姬妾,如果跑了一两个倒算普通,但是昨夜竟然跑了五个。若说是因为孙府平日里苛待了她们,倒还说得畴昔,但是我特地派人去孙府刺探了,跑了的那五个,有些非常受宠,这就更加奇特了。”
苏远之伸手拿了筷子,又给昭阳夹了一筷子菜:“你想啊,孙尚志刚一入天牢,当晚那些妾室通房就带着财物私逃了,粗粗想一下,仿佛符合道理。但是细想却不当,孙尚志固然入了天牢,但是有沐王撑腰,陛下的旨意未下,那些女子为何如许焦急?有些蹊跷。”
这内里这些人大略是没甚么好果子吃的。
昭阳这才想了起来,此事父皇和母后都曾经同本身提起过,反倒是入了苏府以后,苏远之从未说过旁系的事情,因此昭阳也并未放在心上。却未曾想,他们竟俄然找上了门来,也不知为了甚么。
管家赶紧应道:“是老相爷的庶弟,此前老相爷尚在的时候,就已经分了家,现在只能算是旁系亲戚。”
“也是……”
“只是沐王那边仿佛到现在尚没有涓滴的动静,也不知打着甚么主张。孙尚志是沐王的亲信,他定会想方设法相救。”昭阳眯了眯眼,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担忧来:“比来你在彻查孙尚志的事情,身边定要多带一些武功高强的侍卫。”
昭阳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劝止,将碗筷放了,洗漱了一番以后又躺会榻上睡了。
“那些贡品收在孙府,谁会发明?”昭阳有些迷惑。
刚到前厅门外,就闻声内里传来发言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不悦:“这丞相府的下人也未免过分没端方了一些,我们都已经来了这小半个时候了,却没有人奉茶。那公主也是架子大,催人请了好几遍也还让我们在这儿坐冷板凳。”
管家应了一声,昭阳倒也不急,让姒儿给她换了一身精美宫装,又重新梳了云髻,取了凤尾簪来簪了,才斯斯然带着四个丫环一同去了前厅。
“有甚么的?公主又如何?嫁入了苏家,就是苏家的媳妇儿,林夫人同我是闺中老友,昨日去秦府插手宴会,说见着了那位公主,是个和顺没主意的,对谁都笑眯眯的。你那日也瞧见了,公主同远之结婚的时候,那场面,啧啧,的确了。瞧那模样,定是带了很多好东西到苏府,我们是她长辈,理应贡献。”先前说话的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志对劲满。
正想着,昭阳已经抬脚入了厅中,面上仍旧是一如既往的何必笑容,声音亦是温温轻柔地:“府中事件繁多,让几位客人久等了,实在是抱愧。”
“用心为之?”昭阳更是不明白了:“为何要如许?”
昭阳夙来是个心机通透的,听管家这么一说哪另有不明白的,笑了笑点头:“既然是亲戚,我就瞧瞧去吧,人在前厅?”
可一想到宿世孙尚志的所作所为,昭阳心中的恨意就几欲将本身淹没,孙尚志,必死!她定要亲眼瞥见孙尚志下天国。
父皇说,苏府那些旁系亲戚不是甚么好人,不过她是公主,全然不消理睬。
假传军情、欺君罔上、谗谄滥杀朝廷命官、私藏贡品,随便一条,都是杀头的重罪,数罪并罚,只怕孙府百口都得蒙受连累。
苏远之倒是不觉得意,笑了笑道:“想要我性命的人不知有多少,只是到现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