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也懒得一向在这件事情上胶葛,也就由着她去了。
饿了?
赵云燕浅浅一笑:“先前去长安宫给母后存候,才知陛下伤了手,就特地叫人炖了些骨头汤过来。”
君墨目光又从那食盒扫过,见赵云燕神情平静,手指悄悄在桌子上敲了敲:“朕晓得了,东西放下吧,朕待会儿喝。”
君墨说了几次,但是每次一说,阿幼朵便咧开嘴看着他笑,仍旧我行我素地跟着。
君墨眼睛节制不住地跳了跳,目光扫过那翻开的食盒子,瞧见那食盒子中果然只放了一个汤盅,提起的心这才落回原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墨才抬起了头来:“先前她送来的汤可还在?”
阿幼朵瞧着太后的背影,转过甚望向君墨,眼中尽是惭愧:“陛下哥哥,对不起,都怪我……”
骨头汤冷了再重新热过,便没有了新奇时候的口感,只是君墨却也并不如何在乎,喝了足足三碗才停下。
“陛下,臣妾给你盛一碗汤吧?”
君墨展开眼:“宫中有宫人,他们自会照顾好朕的。”
君墨见着阿幼朵低着头站在那边,却一脸倔强的模样,沉默了半晌,终是没有吭声,闭上了眼:“出去吧。”
君墨缓缓阖上眼,没有看她:“不关你的事,朕说过了,朕爬上树的时候,压根不晓得那纸鸢是你的。”
赵云燕应了一声,从宫人手中接过那食盒,交给了小淳子。
晚些时候,就听到小淳子禀报,说云昭仪过来看望。
“另有甚么事吗?”君墨漫不经心肠问着,仿佛模糊有些不耐。
小林子与小淳子皆是一愣,却也极快地反应了过来,这个她是谁。
阿幼朵倒也并不如何在乎,只叫小淳子取了个洁净的碗来,盛了一碗汤递给了君墨:“陛下,喝碗汤吧?”
君墨低着头,看动手中奏折,仿佛并未听清阿幼朵在说甚么,连应都未曾应。
赵云燕分开以后,阿幼朵才笑着将那食盒子拿了起来:“先前大夫说让陛下多喝些骨头汤一类的补一补身子,臣妾忽视,都忘了叫御膳房筹办,还是云姐姐细心一些。”
只应了一个字,便再无二话。
“嗯。”
君墨伸手覆住太后的手,笑容清浅:“母后放心,我自有筹算。养心殿的确尽是朝政秘密,如果被阿幼朵看去,便不得了。但是她看到的,都是我情愿让她看的,那些个动静,是真是假,可就不必然了。”
连君墨去长安宫给太后存候,阿幼朵也一向跟着。
“嗯。”君墨淡淡地应着:“你如何来了?”
君墨头也没抬:“放着吧。”
君墨眼中闪过一抹对劲,在太背工掌心蹭了蹭:“母后不必担忧,儿臣长大了,都有分寸的。”
连续几日,阿幼朵都几近寸步不离地陪在君墨身边,除了君墨上朝、与朝臣商讨闲事和出恭的时候没陪着,其他时候都几近寸步不离了。
阿幼朵依言将汤放到了一旁,这一放就是半个时候,半个时候后,君墨才将折子看完了,顺手扔到一旁,抬起眼来,目光掠过那碗汤,却也并未做任何停顿,就站起了身来:“传膳吧。”
阿幼朵谨慎翼翼地看了君墨一眼,咬了咬唇,还想说甚么,站了半晌却也没有说出口,只低声道:“我不归去,我承诺了母后要好好照顾你的,从本日起,我便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当你的右手。陛下哥哥如果嫌我打搅到你了,我就在门外等着,你有甚么事,叫我一声就是了。”
君墨笑了笑,也并不否定:“南诏国民气机阴狠暴虐,心机深沉,他们对我们用计,我们天然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虽不聪明,但是这么几年,在苏丞相的教诲之下,却也还是有了不小的进步,起码,骗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儿,也还是没甚么题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