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二十七年蒲月,焉耆国大肆犯境,镇守西境的威远侯苏阀领二十万步天骑却退而不战,活生生让十万焉耆铁蹄踏入了大秦国土,边疆三城尽数被屠,称伏尸百万亦不为过,期间帝连发七道谕令,然二十万步天骑抗旨不尊且无复书,由此,威远侯通敌叛国之罪不容置疑,帝怒民怨,以诛九族之罪将威远侯一家打入天国!
沈苏姀容色微敛,摇点头有些慵懒,“无碍,能够有些累了……”
沈苏姀看她一眼,“送了姑母。”
沈苏姀墨瞳如渊,畴前戍卫君临城的是窦阀与申屠氏轮番掌权的九城巡防营,现在……似觉那青甲刺目,她缓缓闭上眼,“那是天狼军的甲色——”
沈苏姀正在喝粥的手微顿,眸中出现两分幽芒。
看着香书的背影消逝,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沈苏姀再次低下头去,长长的刘海投下一片暗影,谁也看不清她眼底情感,手中的血珊瑚佛珠被她纤细的手指一颗颗的碾过,颗颗殷红如血——
见香书实在心疼她,沈苏姀不由浅笑,“我倒是晓得有个药叫‘忘机’的,可惜那药早已经失传,你可没机遇了!”
威远侯苏家垮台,残剩的五大权阀各自争斗力图首席,沈苏姀眼底浮起一抹讽刺,才不过五年,他们就分出了胜负,那茹贵妃乃是西岐之女,以“贵妃”之衔足以压下窦德妃,而作为独一一个被封王的七殿下,即便没有封号却也是众位皇子当中职位最高的人,后掌宫闱,前握军权,西岐啊西岐,和当年的苏家是多么的类似……
“七殿下封亲王,掌管两万金吾营,其母茹妃加封贵妃,跟着七殿下一同去的宁家世子本来可得郡王之位,可就在前两天爆出宁国公底下的门客圈占了城外皇家御用之地,宁国公是以事告罪推却了郡王封。”
香书欲言又止,正要再说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身却看倒是香词,香词也是沈苏姀身边的大丫头,亦是在洛阳之时就跟在沈苏姀身边的,十三四岁面庞姣好,常日里沉默寡言不喜说话,做事却非常稳妥,极得沈苏姀的喜好。
“去筹办,明日出府一趟,香书跟着吧。”
香书未曾重视沈苏姀的非常,接着道,“固然昨个早晨七殿下喝采些人着恼,可本日里,却绝对无人敢说他的不是!”
香词手中拖着一只乌黑信鸽,信鸽小腿上正挂着个小小信筒,天青色的水墨纹样,沈苏姀一眼便看出来自那边,面色一肃,将那信筒谨慎取了下来。
见沈苏姀挑眉看向她,香书面上的笑意立时一盛,故作意味深长的道,“因为啊……本日一大早圣上便给七殿下加封了亲王之尊!还专门为他设立了新的衙门,叫金吾营的……蜜斯您说,这下子另有谁敢说他的不是!”
“蜜斯,之前街上的卫兵都是黄甲,本日怎的多了青甲?”
昭武二十四年,天狼军与步天骑共御西境,至昭武二十七年蒲月,步天骑叛变,独留天狼军抵抗焉耆,彼时步天骑是比焉耆更大的威胁,是窦阀与申屠氏两家领兵合围才将二十万步天骑齐齐斩于马下保了帝国安危,那一战窦阀与申屠氏着力不小,但是五年以后,后宫朝堂占不到上风便罢,这两家却连君临城的戍卫权都守不住!
香书放下心来,想到自家蜜斯竟也有如许的心机便感觉非常不错,转而一边清算屋子一边提及闲话来,“蜜斯这就对了,娘娘到底是您的姑母,将来不管如何都是连在一起的,您有这份孝心她天然是高兴的,提及来我们昨晚没走圣安门倒是对的,可真是没有如许的,满朝文武连着太后都去圣安门驱逐那七殿下了,可那七殿下却底子连小我影儿都没呈现,叫统统人白忙活一场,便是现在的三皇子五皇子只怕也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