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所料不错,待她和嬴华庭一行到了寿康宫的时候太后公然长叹短叹见到她便将她一把拉住不肯放手,沈苏姀各式解释万般安抚,再加上嬴华庭诸人一顿好劝才算是将陆氏的心定了下来,陆氏不竭的点头感慨,对那璴意愈发咬牙切齿,“丫头,此番既然有何冲随行你也不必客气,那璴意但敢对你有半分不敬,尽管叫禁卫军护着走人便是,两日,最多在那苍穹留两日便返来,你这路上起码要花上大半个月,来回一趟只怕连新年都是在路上过,可爱那璴意怎生偏生在这个时候闹腾,要哀家说小七的天狼军就不该去钦州!”
见陆氏情感冲动,四周世人都有些担忧,沈苏姀握着陆氏的手安抚道,“此番皇上也是要借此机遇探探苍穹的真假,太后放心,苏姀不是鲁莽乱来之人,天然会多留几用心机,苏姀亦没有筹算在漠北多留,极力早些返来给太后奉上年礼,何统领太后您是清楚的,有他带着禁卫军随行,除非璴意盘算主张造反,不然他不敢做甚么特别之事。”
嬴华庭心中本是狂怒,也说不上来活力甚么,从早前对沈苏姀的不甚上心乃至是架空到以后对她的信赖,她仿佛将这个十四岁的小女人看的太重,此番璴意明显是别有用心,可她竟然就这么主动接下了这个差事,虽则沉郁愠怒,可听到沈苏姀如此一言她心中又是稍稍一静,看着这张另有些稚气的面庞和她娇小的身量,嬴华庭脑海当中蓦地想起了她在安宁门之前与申搏斗手大战的场景,那样的技艺那样的风韵,如她本身所言,璴意若真是想对她做点甚么也要有这个气力才好,何况眼下这局面,她除了活力以外也窜改不了甚么。
氛围总有些沉重,沈苏姀和诸人极力安抚了陆氏半晌才告别拜别,既然要去漠北,沈苏姀当然要做筹办,是以一世人非常善解人意的将她送了出去,沈苏姀走出寿康宫之时面上的笑意才淡下来,固然此行实在是有些叫她措手不及,可幸而申屠罪名已定,她的处境固然是被动,可她确也想晓得那璴意到底是何方圣神,而绝影,又怎会呈现在他手中?
嬴华庭踌躇的眸色一消,当即黑沉沉看着她道,“这一点你放心,你走了自有我看着。”
嬴华庭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赶快招来几个侍卫送申屠孤回府,申屠孤眸色深重的看了看沈苏姀,到底是一言未发的分开了,嬴华庭又让一个侍卫去太病院走了一趟,让此前为申屠孤诊治的太医直接去辅国将军府才作罢,刚叮咛完,身后嬴策和宁天流的脚步又追了过来,他二人面色皆是沉凝,嬴策语声游移道,“苏姀,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沈苏姀笑着点头,嬴华庭看着沈苏姀这巍然不动的模样只感觉沈苏姀此人实在奇异,刚才那些权臣武将一个个的都不肯出这个头去漠北,她一个小女人却有这份胆量,不但如此,眼下这模样竟没有一丝担忧,她平常在她眼中或许只是有几分周旋于宫闱深宅的心计,可这回,这等气度却那里是浅显女子可比的?!
话虽如许说,可诸人面上的神采还是未曾轻松半分,谁都晓得那璴意残暴成性胆小包天,前次那暴动不就是他的成心放纵?想到此前那陆衎的各种言辞,哪怕璴意真的一不留意杀了个朝廷命官,只怕也能找到百个冠冕堂皇的来由为璴意抹平畴昔!
嬴华庭心底尽是叹然,目光一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申屠孤,想到刚才沈苏姀回绝申屠孤随行之语,嬴华庭忽的凝眸看着沈苏姀道,“你奉告我,你是不是向来都不中意辅国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