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寿康宫的时候澹台珑还是在为陆氏抄经,陆氏见她这模样也很有两份动容,“公主不必如此辛苦,你的情意哀家明白。”
沈苏姀抬睫一看,只见澹台珑身前的经本之上公然一笔笔行楷写的非常刚毅洒然,陆氏见此愈发叹然,当即也不再规劝,只叫下人好生服侍便由着路嬷嬷进阁房梳洗换衣,沈苏姀坐在一旁看着澹台珑,自从说了要分开君临之事,她公然日日都来寿康宫,除了抄经更是不时都陪着太后,可谓经心又极力了。
看了澹台珑两眼,沈苏姀脑海当中反响的是早间她和嬴策的对话,“公主此番来大秦可说全无所获,现在走不觉可惜?”
陆氏一言昭武帝和西岐茹面上笑意都加深,却见嬴朔顿时苦了脸,“母后你有所不知,就是为了芸懿的身子儿子才出来的,芸懿现在是甚么都不烦,就独独烦儿子一人,儿子清楚甚么都没做她却一见到儿子就生机活力,儿子没体例,府中的大夫说让儿子干脆出去住一阵,等她这头几个月过了儿子再归去……”
沈苏姀悄悄地听着陆氏之语,即便陆氏现现在已经是全部大秦最为高贵的女人,即便在沈苏姀心中陆氏心机洞明早已不为常俗所拒,可她还是从陆氏的感慨当入耳出了淡淡的恋慕,如果用那晋王佳耦的日子和她手中滔天的权力比拟,她会挑选哪样呢?
沈苏姀垂眸不语,上座的嬴朔语气垂垂低了下来,而后便凝眸不语,殿中的氛围倒有些低迷,坐在上首的陆氏看着嬴朔无法一笑,“阿朔,谁要你提这些旧事,倒是惹得沈丫头内心不好受,丫头,来哀家身边来!”
没有获得的东西,天然都是好的……
沈苏姀陪着陆氏回到寿康宫的时候陆氏也还在感慨,“老八如许的性子在宫中可真是可贵,当年权阀中的女儿家有很多人都想嫁与他,他却偏生看上了西边呼伦草原上的郑氏蜜斯,为了娶芸懿他用了很多的工夫,最后好不轻易娶了芸懿,这么多年连别说侧妃,便是连妾室也未有一个,芸懿的性子火爆,传闻两人在王府当中常常开战,打了这么多年,这豪情是越打越好,在皇室天家,真真是可贵至极!”
嬴朔又是点头一笑,安抚道,“前一阵子才传闻他往南边缙云山去求师问道了,这么些年他只怕是把大秦都走遍了,虽说有妻有子安享嫡亲也是功德,可偶然候想想九弟这般的日子清闲欢愉也并非不好,母后你可不知芸懿现在那张嘴多短长,日日念叨不断,偏生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差将她当作一尊观音菩萨供起来了,这不,儿子可算是逃出来的!”
嬴朔开朗一笑,得来陆氏责怪的一眼,沈苏姀被陆氏拉着站在了她身边,在她身侧,贵妃西岐茹正笑意淡淡的坐在一旁,而在晋亲王的劈面,嬴纵正微垂着眸子沉默未语,嬴珞因来得晚便坐在了嬴纵的动手位上,嬴朔这边刚放下话头又看向了他这两位侄子,“提及来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怎生还没有结婚的筹算?阿桓此次本来也要随我一起返来的,可那小子偏生看上了一个女人家,心心念念要去求亲,偏生那女人还不承诺,这不,整天整日的往那女人家跑,最后只剩下皇叔一人返来,你们可别让阿桓赶在你们前头结婚!”
嬴朔所言之九王叔乃是雍王嬴麒,为皇子之时排行第九,其人年青时也是帝国皇子当中能征善战之神将,可不知为何近中年以后迷上了修道成仙之事,去了封地二十余年,倒是连王妃也未曾娶一个,此事在皇家也算是奇闻异事,嬴朔说的非常轻松,可不知怎地他那话刚说出沈苏姀便感到这殿中氛围稍稍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