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草包”,幽梦不由想起了刚才那“对诗”和买卖书画的阵仗,心生一阵风趣和认同感,被他这么一骂还真是大快民气。
这时地上的男人稍稍抬开端,似是想辩论甚么,馆主那里给他机遇,抢话说:“我不依他,他就在这撒泼耍赖,每日来我这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名流,让他们看了笑话,这是要毁我馆里的名声啊……”
“这是班固的《两都赋》?!”她顺手翻阅一遍,更是赞叹,“传闻都说它赋文已经绝迹了,只留下一篇序文,坊间虽有很多印本,但都是众说纷繁,难辨真伪……”
斜眼看到他那鼻青脸肿的惨相,她又俄然想逗逗他,便忍俊不由问:“是甚么宝贝?拿出来给我瞧瞧。”
幽梦心一凛,细心打量书籍,半信半疑:“这书固然看起来陈腐,可要真是原作底本,那可就代价连城了,你又是如何得来的?”
可幽梦只给他冷酷无声的回应,他颇感难堪地分开了。
幽梦虽不是爱好藏书之人,但她读书时曾研读过《两都赋》序文,对赋中所描画的长安和洛阳二京非常神驰,也一向为看不到真正的《两都赋》全文而遗憾。
他双眼快速炯炯有神,重重夸大:“我这本可不是印本,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班固亲笔底本!”
“读书人是最重时令、讲事理的,不会无缘无端地撒泼,如许太失礼了。”她义正辞严,不甚苟同,“或许他有甚么不得已的苦处,在问清楚之前不准你们再难堪他!”
那男人谨慎瞄了瞄她,直到在心底肯定面前此人看着像君子君子,这才把捂在胸口冒死护着的东西拿出来,竟是一本不厚的书册。
馆主奉迎地拱手笑笑:“好,公子您有甚么需求再叫我。”
“我这有件不成多得的宝贝,想借他这处所卖个好代价,可他们都是些冒充文人的草包,压根就不识货,非把我这宝贝贬得一文不值……”他越说越委曲,忽地哽咽住,觉得鼻血又开端淌,便吸一吸鼻子,苦楚道,“我内心这口气咽不下,就和他们实际,他们感觉是我用心找茬,想闹得馆里鸡犬不宁,就叫人打我……”
幽梦拿到手中,书名令她一眼诧异――
“是是是……”馆主恭敬从命,然后无法对那些打手挥挥手,“都撤了吧。”
被打的男人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抬,自顾用袖口擦着鼻血,一向擦一向流,那般的颓废惨痛,幽梦看得实在不忍,蹲下来递给他一张帕子:“他们为甚么要打你?”
幽梦趁刚才那昂首间隙略略窥得那人边幅,另有他洁净的眼神,感觉他并不像是个地痞恶棍之人。
他们点头哈腰地连续退去,幽梦道:“这也没你的事了,你也去忙吧。”
他接过帕子,一句感激的话没有,就直接擦拭起来,直到血好不轻易止住,他才缓缓张口。
他神情变得难堪起来,纠结一会才道:“我祖上太爷爷年青时为了餬口,挖出过一个墓葬,这书就随那些陪葬品放在一口大箱子里,所幸保存无缺,就是从他那代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