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提示下,兰莹又重拾那段已被淡忘脑后的影象。
荷衣男人泰然自如地与兰莹对视:“方才女人来时,奴婢几乎碰倒花瓶,您顺势上前搭了把手。”
但见他唇角飞扬,弧度弯得恰到好处:“笨拙之人,不配有奉侍小公主的资格。”
男人长身玉立,那眉眼熟得极是风骚姣美,他淡定一笑更是容光抖擞:“小生要拜的是小公主,却不是女人你。”
“好,我就临时留下你,看你到底有多少本领。”
“人面桃花相映红?”幽梦勾唇玩味着,“好个素净的名字,你果然衬得起桃花。”
“再者……”他成心拉长腔调,眼底暴露一丝戏谑的味道,“公主贵为金枝玉叶,知风雅,必是对仪容极其重视,又岂会让本身耳上空空?难道失了面子?”
随行而来的小崩子拿着木牌,在身侧看明白眼色,小声说:“公主,他叫映虹。”
半晌沉默,兰莹笑道:“这么大的口气,你很自傲啊?”
幽梦在暗处轻声一笑,侧眸道:“真成心机,此人身上那股浮滑劲儿,倒是有几分我当年初见凤妖孽的影子,来我这劈面首只怕是屈才了。”说罢便起了身去。
兰莹瞬了瞬眉睫:“好吧,那你说说,你有甚么过人之处?”
幽梦便在这时抬手,指尖将珠帘悄悄勾挽,探身送去更专注的目光。
男人俯面淡笑,幽梦端出公主该有的狷介:“免礼吧,今后你就是我府上的人了。”
兰莹微微一滞,自矜道:“你如何鉴定我不是小公主?”
这答复,和顺而不卑怯,奉承却不令人恶感,这与身边那些只知恭维阿谀的男人相去甚远。
世人抬首,俄然呈现在兰莹身后,笑意凌人的,自是幽梦回声而至。
谷雨心下领悟,当即点醒小崩子:“记在桃花名签上。”
兰莹眉宇微扬,如有佩服。
男人用余光瞥一瞥旁人,见他们正在挖空心机地写诗作词,轻说:“他们会的我都不会,但我会的,却也是他们没法东施效颦的。”
荷衣男人笑靥如初:“我别的不会,只会千方百计,博公主一笑。”
兰莹浅笑看着他,又道:“公主招募客卿,偏疼有才之士,你筹算用甚么才调吸引小公主呢?”
面对他那样胜券在握的神采,兰莹莞尔笑来:“你察看得详确入微,又能言善辩,看来你很聪明?”
男人见之倾世风华,眼神突然点亮,刹时明白过来俯身施礼:“小生见过公主!”
“试想公主养尊处优,本性崇高,一定会在情急之下脱手互助。”他侃侃而谈,笑容愈发自傲,“何况那婢子冲撞您前面不改色,只稍有些许余悸,您也未曾怒斥,如果在真的公主面前毛毛躁躁差点肇事,恐怕她早就吓得跪地告饶了。”
不但她猎奇,那坐在珠帘后看戏的幽梦,也被这奥妙的一幕勾起了兴趣。
兰莹下认识摸了摸本身的耳垂,心中一凛:她近乎忘了本身一贯清简惯了,怕累坠,如非持重场合,常日里确有不戴耳环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