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已帮她将红枣煮去皮核,随那香花浸过的沉香一同合香,蕴育浓烈中香。
临行前夕,幽梦在高唐台正殿的长榻上小睡复苏,克日为了香会破钞了太多心神,现在香已大功胜利,绷紧的弦一下松了,她连等苏稚洗个澡的工夫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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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稚从她的神采窜改中看懂了统统,欣喜而会心一笑,心中也为她欢畅。
闻香以后,她神情僵住,就在苏稚觉得此次又败了,正想安抚她时,幽梦轻抿的嘴唇微小扬起,她转头凝睇着他,终究强忍不住地笑开了,冲他果断地点头,眼底泛着泪光,似花叶上的晨露,晶莹剔透。
这一次,幽梦不再拘泥于那些通例宝贵的香料,而是另辟门路,想到了用鲜花鲜果,另有新奇的香草入香。
幽梦仿佛有很激烈的预感,尽力平复着心境,缓缓探身靠近。
“我根据香性遴选了沉香、丁香、白檀、白芷、川穹、冰片等百余味颠末炮制的佳构香料。”苏稚暖和道,“试着多做一些香方,我陪你一个一个试,直到配出你以为最好的那款香。”
幽梦闻香而点头,香簿上的那些方剂,一个接一个,被她画叉淘汰。
花去小半时候用于筹办,香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盛,幽梦抱着一本空缺香簿,持笔站在案前,如面对漫天繁星,一时没了主张。
幽梦拈一片银丹草,轻嗅,将叶片研磨碾碎,与雪梨汁调匀,苏稚用香勺舀取,往香末中精准滴入三滴。
……
最后,他们将合好的香品隔火而熏。苏稚手执羽帚,扫去香炉外沿的粉末。待香味逐步逸出,他摊脱手势请幽梦品鉴。
苏稚沐浴结束,换了寝衣自屏风后走出,鹄立烛台架前,顺手拾灯剔挑了挑焰心,放落灯罩,视野不经意飘忽畴昔,见幽梦双臂交叠趴在长榻扶手上,眼神惺忪板滞,像一只慵懒的猫。
幽梦慢火炼蜜时,苏稚就替她把将要用的香材切片洗净。
听他这句话,幽梦顿时有了动力:“嗯!”
一天下来,幽梦倦怠又绝望地靠在苏稚怀里,苏稚侧脸贴着她,柔声劝道:“别急,我们另偶然候。”
周而复始,一炉一炉香在满怀等候中焚成,每一炉都倾尽二民气血。可这些香合出来的结果,最多不过是差能人意,多的,则是不尽人意。
她取少量沉香剉碎,玫瑰带露水摘取一碗,以瓷盒盛之,纸盖入甑蒸。食顷取出,去花留汁浸沉香,曝干,再浸,几次数次,直至沉香透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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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遴选香料时,苏稚就在一旁用纱筛过滤,去除杂尘。
幽梦在簿上一点一点地列举香方,她说一味料,苏稚就对应将它取来,称好计量,放入香盛备用。
又以丁香为臣,甘松为佐,冰片为辅,配以苏合油,用来提炼清甜味调的初香。
在那以后,幽梦用心研讨香谱,试香料,任何细碎烦琐的步调,都有苏稚不辞辛苦地帮助她,适本地提点她。二人同心合作,愈发地默契了。
幽梦没有眉目时,苏稚就拾取未曾用过的香料,先试着给本身闻,再去给她闻,给她新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