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东南之事,就要劳烦牧翁、李阁老、张侍郎、贺主事操心了。我三人,稍作筹办,三月当可出发解缆。不出不测的话,七八月份应当便能够到达贵州。”
主帅已经病倒了,另一个总兵被俘,连得成只得上前向尚可喜解释起来,直听得尚可喜是一阵的瞠目结舌。待到最后,连得成更是跪倒在地,一力要求尚可喜看在耿仲明的面上要为耿继茂、为徐得功、为那些跟着他们从辽东入关的东江旧部们报仇雪耻。
“钟厝,另有那螺河,福建王师面对如此凶悍的八旗军,竟也能做到两战两捷,实乃高天子庇佑啊。”
“……”
钱谦益的书房里,下人们都早已被驱离。家主和那位名妓出身的主母吟诗作对的时候不喜好人打搅,特别是会晤那些很有文名的读书人时就更是如此了。
“大捷是不成多得的,更别说那陈竟成,竟然带着船队占了珠江口的那些岛屿,跑到尚可喜那狗贼的眼皮底下去收海赋,还不让尚耿二藩的海船出海,想想尚可喜和耿继茂那的副气急废弛的模样,真是痛快,痛快啊!”
此时现在,钱谦益和柳如是佳耦在此,动手哈哈大笑的几人里,有仁武伯姚志卓,有都察院左都御史加督师大学士衔的李之椿、有兵部侍郎张仲符、有兵部职方司主事贺王盛、另有两个儒生,一名朱全古,一名睦本。
此话言尽,世人也明白钱谦益这是在为他早前提倡的大力帮助东南明军的事情增加究竟根据。不过,不管银子是如何利用的,但是帮助到位了,明军在闽南和粤东的两线疆场上都获得了大捷倒是不争的究竟。由此胜绩打底,就算是朝廷问及也是有说法的。
这些人根基上都是鲁监国朝册封的爵位和任命的官职,但是现在却在为鲁监国朝的老仇家郑氏个人的胜利而喝采,竟无有涓滴的芥蒂。
见了耿继茂,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王爷缩在密不通风的马车里,一团团的锦被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却还是是在冒着盗汗,神采惨白的坐在那边颤抖,对于他的到来完整没有半点儿反应。
收敛了几日残兵败将,更是因为耿继茂的精力、身材状况实在不便于舟车劳累,强抓了大夫开了些安神宁气的药吃着,好轻易是醒了过来,才从那船埠缓缓的顺着西江而下,直抵那惠州府城。
“有这二人在福建、广东,鞑子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这里的动静,要以着最快的速率送抵到北京那边。不但是在于如许的大败是绝对瞒不住的,更首要的是尚可喜也急需清廷的援兵来保持广东的局面,不然等陈凯把胜利果实消化洁净了,他要面对的局面就更加难以应对了。
“……”
在姑苏府的常熟县白茆港的芙蓉山庄,这里因为住着一名名闻天下的人物,哪怕现在早已失势,但是仅凭着那些在文坛、在宦海、在亲朋故旧间的干系,他哪怕是在此优游光阴,获得动静的速率却也差不到哪去。
计算已定,这是事关长江以南的一盘大棋。遵循钱谦益的打算,西南明军出湖广,占有武汉,然后逆流而下,由江南的义兵和福建、广东的明军调派偏师策应,一举拿下南京。然后,凭福建海军截断长江,清算长江以南的清军,便可重新划江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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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会如许?”
连得成声犹泣血,就算是石头也要伴出几滴眼泪出来。尚可喜看了看耿继茂,又看了看连得成,视野延长,靖南藩那些出征时还鲜衣怒马的藩兵们现在已经狼狈得像是一群乞丐似的,更是尽入他的眼底。何如惨状如此,尚可喜踌躇再三,却也仅仅是道出了一句“现在还不时候”,便赶紧号令惠州府的官员去安设这些靖南藩的残兵败将。对于报仇,对于尽起雄师去与陈凯决一死战,倒是连一个字眼儿都没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