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履光手一挥,败军就冲了过来,冲得干脆利落,顾佐本来经心筹办的很多说辞都没派上用处,只来得及右臂向下一落,道了个“杀”,心中不由忿忿!
南吴军当即后撤,和益州军之间空出十丈间隔,这十丈摆布的空位,就是他们布下的灭亡地带。
跟着他的军令,两侧高崖上蓦地探出一排排弩手,弩箭不断向下急射,带走一条条新鲜的生命。
三娘子来到何履光身边,抛畴昔一粒封灵丹,何履光僵着脸咽下去,又被几个南吴军修士涌过来查验后以法绳绑了,喝彩声更是响彻山谷。
三娘子脚踩烈焰大环刀,刹时呈现在益州军中藏身的何履光上方,冷哼道:“何履光,还不归降,更待何时?”
冷酷、凶恶、知进退,足矣!
只看这一幕,何履光就晓得,面前的南吴贼练习有素,可谓精锐,就算是放在高山里光亮正大的比武,益州军也多数不敌。
何履光就算端庄斗法也不是三娘子敌手,何况现在为大阵所制,没法飞翔,面对具有腰牌飞翔自如的三娘子,败像立显。
南吴军阵中立即发作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天空中、山崖上,一样激发道贺胜利的喝彩。
这还是南吴贼么?恐怕比朝廷禁军还要更加精锐吧!
且这口气吊在心口上,不成耐久,只要南吴军对峙住,等他们冲上一阵没有停顿后,立即就会山崩石塌。
顾佐点头:“我非好杀之人,将军放心。”
身后败兵已经涌了过来,何履光不睬顾佐,回身喝道:“将士们,面前只要一条活路,不想死的,随我冲!”
益州军为了逃生而冒死,鼓起血勇之气,看上去一往无前、向死而不顾,令人嗔目结舌、心潮澎拜,但在周到的军阵和谙练的共同之前,结果实在不大,因为抛开了随身法阵,没有了队布阵型上的共同,真正对南吴军的杀伤相称有限,本身的折损却极其惊人。
留下一地死尸后,益州军撤了下来,围在何履光身边,不知所措。
三娘子不再多言,烈焰大环刀如火龙般朝着何履秃顶上斩落,一刀一刀,火焰炙烈、真气雄浑。
鹿砦和原木的前面,是森严而厚重的南吴军阵。军阵前线,直立着几排大盾,从盾中伸出来密密麻麻的长枪,枪盾之间,时不时有光波流转,如同电龙回旋,这是随身法阵的结果。
正在这时,益州军中俄然扔过两柄金锤,向着阵中的顾佐砸去,其势迅捷非常。恰是躲在人群中的何履光脱手,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砸中顾佐,或许就能趁乱杀出条血路!
顾佐挥了挥手,两边高崖上的弩手停止射弩,三娘子等一干修士也听令收了法器,只在空中回旋监督。
何履光是认得三元极真法阵的,对料想中南吴州最大的依仗,他做过深切体味,晓得大阵的杀伤力,现在见大阵已成,终究完整放弃了冲出去的但愿,一边对付着三娘子的打击,一边传令出兵。
“顾”字大纛下,旗门开处,一将骑着白马,在一群金丹修士的簇拥下缓缓而出。
俄然间,南吴军上方闪过赤、黄、青三色玄光,电蛇般的刀光旋即于阵前密密麻麻窜起,益州军攻在最火线的修士、军卒中立即就倒下一片,被麋集刀光当场斩杀!
元婴修士砸出来的金锤,谁能接?当然还得是元婴修士。顾佐不慌不忙,骑在明白顿时纹丝不动,笑看金锤来袭,却见一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金刀转着圈飞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将两柄金锤磕飞。
望着身后犹自狼狈奔逃而来的败兵,看着他们一个个丢盔弃甲的模样,何履光一时候有些恍忽,谁才是朝廷兵马?谁才是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