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解释道:“常大人遇刺以后,姜旭泽来的太快,本官本没想干与,可建议他全城戒严却被推拒,本官就感觉不大对劲,却不能压抑,只能拖住他,幸而您及时赶到,不然这济南城怕是要出大事啊!”
军令二字他说的很重,是在警告于谦:军中的事,没有军令,你想凭着一张嘴忽悠我呢?
“兴和伯,本官罪不成赦。”
李维是山东都批示使,被方醒委以重担,但从方醒进城到现在,却没看到一队军士。
于谦心中有些可惜,他在可惜着李维的结局。
于谦走路有些撇脚,他拱手道:“兴和伯,那些贼人本来是胡匪,济南城中的豪绅丁耀是他们的头领,长隐士尚茹在中间牵线,先前就是尚茹带着贼人截杀我们。”
方醒这是要磨炼于谦,于谦对此心知肚明,他拱手道:“如果出事,下官愿他杀赔罪!”
“大人,李大人出营前没说。”
守门的军官正带着人去追捕逃窜的阿谁中年男人,这个方向实际上已经落空了防备力量。
方醒却安抚道:“此事不是你的任务,你拖住了姜旭泽,这就是功绩!”
“风趣!”
并且他算是半个钦差……
“嘭!”
“李维还没来?”
“本伯临走前叮咛他要看着城中,有异变顿时要增加人手巡查,人呢?”
……
“姜旭泽呢?”
方醒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钱晖却从入耳到了杀机。
“砸开一家!”
陆丰的面色有些丢脸,于谦喝道:“李维现在就跪在兴和伯的面前,你等如何?”
黄禄也来了,一出去就跪下请罪。
兴和伯是健忘了还是……
卧槽尼玛的李维!
他只带了几名衙役,没法对军中形成影响。
营门紧闭,内里静悄悄的,哨楼上面的明哨喊道:“哪来的?”
满街的尸骨,让人无处落脚。
于谦看了跪在门外的都批示使李维一眼,说道:“不清楚,兴和伯,下官感觉该当要先接办城中的军队。”
换衣服,消毒,方醒在边上看着辛老七腰部的那道伤口,不由后怕的道:“如果再出来几分……奉告他们,教唆者,本伯要活的!”
辛老七站起来动了动,方醒喝道:“你且消停些,先去安息。”
钱晖也仿佛是随便的说道:“姜大人已经回到了布政司衙门,刚才动静传去时,他说要去看看常大人。”
陆丰刹时就决定了态度,侧身寂然道:“本官不知此事,于大人请进,本官顿时令营中戒严。”
衙役天然不能和军队相提并论,只是去助势罢了。
方醒指着边上一家店铺叮咛道。
可陆丰却只是点头,他的身后站着几十名军士,大家手握刀柄。
陆丰拱手道:“报歉得很,虎帐重地,不便交通外人,于大人请回吧。”
方五和小刀用纱布裹住了辛老七的腰部,只要不狠恶活动,影响不大。
长刀出鞘,于谦刀指陆丰,喝道:“本官于谦,吏科给事中,奉陛下之令前来济南,昨夜兴和伯遭受围杀,而你们……你们昨夜无动于衷,这是要谋逆吗?”
牲口!
于谦一起去了虎帐,现在天还是黑着,只是雨已经停了。
门外已经跪着一小我,方醒却看都没看一眼。
“尚茹……”方醒想了想,问道:“但是长山那些士绅们说的那人?”
店铺被撞开,小刀出来看了一眼,说道:“老爷,没人!”
于谦一怔,旋即奋发的道:“下官愿去。”
“本官陆丰。”
他磨了一下脚底,目光冷酷,问道:“兴和伯的文书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