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缄将神臂弓的最后一支长箭射出,沉声道:“筹办跟他们在城中缠斗吧,如果日落之前没有救兵,只怕这救兵是等不来了。”
苏缄的母亲以及妻儿都站在院子里,眼看着苏缄抱着唐子正的尸首进了院子,苏母问道:“但是守不住了?”
苏缄又一次叩首应下,复兴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取过火把,投向泼满油的柴禾,苏缄俄然大声喝道:“吾死,亦决不死于贼手!”
“谢……感谢。”
苏母却道:“那你返来干甚么来了?你既然晓得身负皇命,就该疆场疆场,躲回家里,莫非是想逃得一命?如果如此,你固然本身逃命吧,老身不走。”
若你屈身从贼,就算老身苟活于世,也得算你不孝!现在我儿既然要为大宋江山尽忠,为娘天然没有拦着你的事理。这前院后院,老身早已让人堆满了柴禾,你送老身上路以后,便将这柴禾都扑灭了,免得骸骨落于贼手。”
“是。”
洪真淡淡的嗯了一声,翻身上马后从徐百祥的手里接过马缰,双腿轻磕马腹,喝道:“进城!”
……
“想不到贼人当中竟有人晓得囊土薄城的体例。现在看来,这城墙怕是守不住了。”
唐子正对此天然也是心知肚明,闻言只是用布条将长刀紧紧的缠在手上,嗯了一声后问道:“要不要我现在先给你来一刀?”
钦州、廉州一攻即破,李朝乱军兵围邕州之时,全部大宋高低还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就算动静通报出去,从邕州到汴京,再从汴京到邕州,最快最快也得个七八天的时候,再加上军队变更的时候,只怕等救兵来时,全部邕州城都已经化为齑粉了。
洪真太子也笑着道:“若宋国多出一些徐百祥如许的奸人,何愁大事不成!”
苏缄又向着苏母磕了个头,哭着拜道:“孩儿不孝,此来……此来是送母亲和夫人,另有孩儿们一起上路,以免落于贼手。”
除了攻濠洞子和云梯,李朝军还筹办了大量装满沙土的口袋,每次攻城之时都会摞上一些,几次数十次攻城以后,除了大量的尸身,城下一样堆积了大量的口袋,渐渐的就堆成了一个斜坡。
“咻!”
还能有个屁的救兵?
李常杰捋着髯毛嗯了一声,躬身道:“殿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