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世人本来另有些活络的心机,刹时燃烧。
嬴修远并未开口回应,而是自顾自从中间取出个麻布做的袋子,他伸手探入内里,转眼间细白的东西被洒入半空,乍一看的确如嬴修远所说与雪普通无二,比他们所言的柳絮与芦花更像。
在面前这位想要开口的时候,他抢先一步将话语权抢过。
嬴政闻言将目光放在嬴修远身上,固然没有开口,但指尖敲击桌面的速率已透露他此时并不平静的表情。
嬴修远抬眼内里全无歉意,冯去疾顿时了然,止不住在内心腹诽。
世人皆面露不解,只见那位拱手作辑面露歉意的说。
却见有位面黑如炭主动站出,也不管是否冲犯以诘责地口气说道。
……
本来还担忧这两位在宪章府内闹起来的章邯顿时松了口气,连同安排在宪章府外的黑龙卫。
文官以冯去疾为首,他用余光偷瞄最上面身着龙袍的嬴政,见其并未面露不愉,这才放下心来主动接嬴修远的话。
“父皇稍安勿躁,本日将诸位喊来府上,是为了两件事,一来因为锦衣卫获得封赏我与有荣焉,二来便是这细盐。”
这可不是他这第七子的性子。
“想来是我冲犯了诸位。”
“本日是赴老七的宴席,不必如此多礼,看来老七这回是心对劲足了,还特地浪费将你们都给请来。”
这岂不是戏弄他们?把他们当猴来耍?
“敢问父皇,儿臣有制出此盐的体例,是否能入您的眼,建立商会。”
化被动为主动。
事出无常必有妖。
全数反对。
提出柳絮的冯去疾笑嘻嘻看向嬴修远,谁知鄙人一刻唇角的笑意凝固,只见后者摇着头将手中杯子放下。
又被这七公子当垫脚石。
岂可修!
还不知他葫芦里打着甚么算盘,既然如此,那他便出奇制胜。
“那鄙人大胆就教诸位,白雪纷繁何所似?”
盐乃国之重物,不能落到外人手中,他虽心知这孝子不会那般,但不免有人寻机,也罢!看在商行孝子承诺给他充盈国库的份上。
闻言龙辇上那位这才慢悠悠起家,走到嬴修远面前亲身搀扶起。
该说,不愧是他嬴政的子嗣?
嬴修远对之报以笑容,除了嬴政,他可想不到如何根绝窥测。
二者间莫非有甚么干系。
但这些话只得留在内心,当着嬴政面上,他赶紧跪地施礼,连同身后的文武百官齐呼。
嬴政看着主动认错的嬴修远,眼中尽是猜疑。
堂内刹时炸开了锅。
“此言差矣,在我看来芦花满天赋合适。”
“因为答案,我早已经找到。”
“关于细盐的制作体例,儿臣会在明日送到您手上。”
获得承诺的嬴修远笑着将袋子递上,内里还剩很多细盐,他将声音放大,便是说给面前人听,也是说给百官。
恰好一箭双雕,让底下诸位完整沦为东西人。
嬴修远笑容满面,就等着嬴政回话。
更何况,这是实打实的鸿门宴。
“殿下,此物食之有味,与粗盐有几分类似,这是……”
……
俄然,窗别传来声鸟雀惊啼。
他的眼被珠帘遮住,看不出情感颠簸,但从微沉的腔调中能听出几分诘责的意味,公然还是得逼他主动开口。
恰好如许贵重之物,被七公子如此糟蹋。
后者那里会不清楚贰内心的筹算,看来是用心闹这出,一是为了让文武百官晓得,二是逼他众目睽睽下就范,以免呈现像锦衣卫的环境。
莫非另有更好的?
都算计到他头上了。
怎可因为此事折腰。
白雪像甚么?
“这竟然是盐?盐如何能够这么细,乃至白如雪。”
“撒盐空中差可拟。”
哪次两人过招,苦的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