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雄也是面前一亮,忙道:“大人实如孔明再世……”
“我们只需在萧山死守个把月,便能重得杭州补给。届时我们有萧山在手,何愁绍兴不得?”
余新至近前敬了礼,还未及出言,那杜元便翻身跪倒,急道:“辅政王殿下,大事不好!方将军,哦,方国安雄师于青山岭遇伏。仅张煌言率部突围,余者皆没……”
而“军报”前面倒是诸多噜苏,从破虏营对新铳赞不断口,到新兵本质令人赞叹,以及将士们对浙江饮食不甚风俗,乃至连军中某位将官筹办结婚都要提上一提。对这些,他也只能报以无法浅笑。
那军官愣了愣,忙指向身后一人,敌部下道:“带上来。”
“脱困?哈哈,”马得功闻言大笑道,“你宇量也太小了些。
“回大人,是方国安担忧敌不过天军,故调绍兴御营助战……”
朱琳渼双手撑在墙砖之上,面前大片枫林将山岭染成红绿相间,又有一望千里的雄关慢道直连天涯。
“赌,就赌大的。”马得功眼中精光闪过,“令前队人马缓慢返回青山岭汇合,而后雄师直取绍兴!”
是以马得功眼下已无粮草补给,留给他的只要西去钱塘江上游,乘机北逃这一条路。
马得功闻言双眼一眯,“禁军都尉?是哪个?”却似对方国安并无兴趣。
朱琳渼忙探手接过,扫了眼信封上清秀的笔迹,立即不着陈迹地微微侧过身去,这才拆了火漆封口。甄真的军报向来“不拘一格”,若让张家玉他们看到了还不知会笑成甚么样。
而据甄真奏报,破虏营在敌西进的路上亦然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虏军来跳。
“回大人,据南人鲁伪王的禁军都尉等人指认,定是方国安无异。”
而眼下,他却有了一个能窜改汗青悲剧的机遇。此番他率数万雄师出关北伐,若能得胜,则天下攻守易势,大明国运重兴!自此今后,北驱鞑虏,复我中华斑斓江山便不再是梦!
“萧山乃浙江冲要,夺此地可南望绍兴,北得杭州声援。我们趁萧山空虚,再杀他个回马枪!”
“部属未曾听闻。”
马得功不屑道:“前几日杭州报信之人曾言,福建海军不过战船五六十条。而你可知蒲月前后那郑芝龙带了多少战船归顺?”
五城兵马司是卖力都城治安的,和后代的差人近似,与正规军比拟战役力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也就是说,绍兴现在几近就是一座空城。
仙霞关北隘口。
前几日钱塘大捷的邸报便已送到仙霞关,朱琳渼对郑胜利的这一仗非常对劲——不但尽灭建虏钱塘海军,还俘获了很多战船,又烧毁虏清源里屯粮数万石。加上之前郑胜利在仙霞关所立下的大功,他已经决定待其班师,便请封其为威远伯。
信公然是“甄氏气势”,先说了破虏营已到达桐庐,置大量军粮于城郊诱敌,并在四周设下多处埋伏,必保万无一失。
“回大人,另有御营四五百,及五城兵马司八百余人。”
“足有六百余,且此中多为大船,又置极多重炮于上。”马得功道,“钱塘失守之事当已传回北京,若不出我所料,朝廷定会遣郑氏率军南下。福建明军那点儿战船还不敷填牙缝的。
“没甚么万一,”马得功信心实足道,“一来浙军主力尽折,若我再取绍兴擒住朱以海,则浙地必乱。到当时浙江各州府必竞相来降,或许我们还能一鼓作气攻至福建也未曾可知。
“二来绍兴作为浙藩都城,其民壮浩繁,粮米储备定然充盈。即便情势倒霉,我们阖城死守个一年半载也绰绰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