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又冷淡的口气,让人产生幻觉,是否堂下堂上这对父子,只是同姓的陌生人?
一旁的年青人笑了笑,道:“传闻昭谏公亦是自小便是一双铁齿铜牙,莫非此子如昭谏公,天生一张圣贤口?”
站立两旁的衙差齐喊堂威道:“威!武!”
后堂的王陆安、孙周、宋渊等人纷繁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但愿他能够判定的否定此事。
一见是他,王麓操反而安下心来,他笑了笑,看向徐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江柳愖侧眸看向白启常,猜疑道:“白兄?他在说甚?”
沈康微微蹙眉,转眸看向王麓操,苦笑道:“此次,是小弟扳连王兄。”
白知府头戴乌纱,身着团绣绯色云燕的团领官服,腰佩束带,迈着大步来到公堂之上,朗然坐下。
徐聪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道:“便是知府府上三公子,白启常。”
白启常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们。
此言一出,惊便四座。
如果真的,他该如何办?
白启常嘴唇微颤,只听堂下徐聪字字清楚的道:“白启常曾做客王府,亲目睹证王氏逾制之梁,并亲口将此事奉告门生,别的,青州江柳愖也同是包庇谋反之人,请大人传那几人上堂对峙。”
公堂之上,两侧树“躲避”“寂静”两块大木牌。
这时候,徐聪自门外被衙差带进门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大人,门生有状要告!”
白启常还没想好要如何言说,王家的房梁的确逾制,若他现在改口说没有,待官府查证,他也会被牵涉。如果承认?他今后又如何面对流言流言?
王麓操微微点头,回道:“王府并无逾制之梁,徐聪所言之谋反,更是为泄私愤的诽谤之言,并无按照,请大人明察。”
沈康说的迟缓,语气却一点点减轻,他眸光如一道古井般安静,不带一丝威胁,只是陈述究竟。
白知府点了点头,看向徐聪,道:“何人可觉得你作证?”
只一刹时的工夫,白启常转过甚,双膝跪地:“门生白启常,叩见知府大人。”
江柳愖几步从后堂走出来,对着白知府一拱手,然后撩袍跪地,扬声道:“白知府,门生江柳愖也曾去过王家做客,如果王家有逾制之处,所见之人皆是同罪,请大人治门生的罪吧。”
堂下的林轩之笑了笑,对一旁的同窗道:“思路腐败,铁齿铜牙,这沈康的唇舌可真是了不得。”
白知府责问道:“王麓操,沈康,你二人有何话说?”
这声音庄严而降落,让人不自发的严峻起来,沈康竟有些被这气场压抑住的感受。
白知府转眸看向师爷,似是扣问。
他转眸看向徐聪,问道:“徐兄可曾去过王家?你口中那逾制之梁,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如果亲眼所见,敢问,何时所见?如果仅凭耳闻便来此状告王兄,那便是不经查实之言,是诬告!我大明太祖天子活着之时,定下了大明法规,徐兄可知,诬告别人,是要杖责八十,监禁三年的!而视其轻重,还可酌情重判!你诬告王兄家属企图谋反,但是下半生都想在知府大牢中度过?”
沈康缓缓的,安闲论述道:“门生曾有幸得王兄聘请,去到王府做客。王家眷于太仓王氏一族,门生去到王府,只见到处风雅谦恭之风,实不负衣冠诗书传家的风采。至于徐兄口中那逾制之梁,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沈康对于当代修建知之甚少,实在是不晓得王家的修建究竟犯了甚么忌讳,可听徐聪言之凿凿,又真的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