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一惊之下几乎歪倒,扶着椅背侧身道:“吟儿,原來是你,”

刘金吾一笑:“归去了,”手往怀里一伸,取出那“百二秦关”的信封來,在掌心一抽,笑道:“不过把这个留下了,我们三兄弟结拜,他这当年老的总要出点儿喜钱,”说着向前递过。

刘金吾拍动手里的信封:“二哥,这钱你真的不要,”

秦自吟甩开他的手:“哦,人都死了,你还记取她的坏处,一听阿遥沒事,你却忍不住要笑出來,”常思豪瞧瞧刘顾二人,有些难堪,但是听到阿遥未死,本身内心忍不住欢畅,确也无可回嘴,秦自吟扁了扁嘴,接着道:“阿遥是很好啊,你肯替她暖脚,都不肯替我暖,我被人劫來抢去的,你见了面都不问我如何,也不问问我们的孩子是否安然,就只顾想着她,”说着眼圈红起,一甩袖子走向后堂。

李双吉高欢畅兴站起家來,回击抓起斩浪刀递过,常思豪瞧了一眼,心想曾多少时这把刀是吟儿的生日礼品,现现在却差点成了她送命的朋友,不肯再碰,说道:“你先替我带着吧,”李双吉爽利落快应了声:“行,”把刀插在腰间一拍:“您盖屋子俺抡锹,您做关老爷俺扛刀,跟着豪杰,打今儿个起俺也算豪杰了,”常思豪发笑:“我这脸是老君炉里烧出來的,哪有关公的样儿啊,包公还差未几,”

顾思衣忙道:“夫人孕期烦躁,你别怪她,”吃紧跟去。

常思豪听她语气脉脉含伤,又似带有几分无法与不甘,心想:“原來她记得这些,是了,我们接她上恒山时,距服药已经两个多月,药效畴昔大半,对后來的事情还是会有点印象的,”想到些两人喂饭吃药的亲呢景象,脸上有些发热,轻声道:“别说傻话了,我们是伉俪,我若病了,你也会那样照顾我的,”

刘金吾神采一正:“高深莫测,高深莫测,二哥,我算服了你了,”他靠近些道:“徐阁老见皇上,是说西藏的事,”常思豪:“哦,”刘金吾道:“他替才丹多杰说话,想让皇上把藏巴汗这封号给端方承认,皇上回來很不欢畅,据我猜想,皇上实在是想打,”

跟着话音,顾思衣挽着秦自吟徐行踱來。

常思豪恍然生觉:“这么说,戚大人的事……”

中间有人笑道:“原來包大人在么,奴婢正要替我家夫人申冤呢,”

刘金吾嘻嘻一笑:“见笑见笑,承让承让,”

天清地静,寥寂无声,常思豪只觉肺腑间如揉如搓,一时候悲酸难忍。

刘金吾挑起大指:“行,我服了,您这不叫聪明,叫聪明,哈哈,”他把信封又在手里抽了个响,道:“那我先回宫去转转,把这事给安排了,”

常思豪问:“娶了媳妇沒有,”李双吉点头:“嗨,不娶那玩意儿,现在女子,沒过门都是好女人,过了门偷人、底漏、扯老鸹舌,有几个是端庄人,娶回來沒的让俺娘受气,”常思豪发笑,心想这但是一杆子把一船人都打翻了,又问:“一千五百钱,够花么,”李双吉道:“还成,俺此人沒别的,就是吃很多,赚的钱买粮食倒够了,客人有打赏就割点肉和下货跟俺娘改良一下,吃不着俺也不馋,”常思豪笑道:“真不馋吗,”李双吉打了个沉儿,叹了口气:“嗨,实在馋了,就到城外勒野狗去,俺娘倒挺爱吃狗肉的,”

常思豪点头:“你就拿这些去办理宫里人吧,给梁先生安排戏码,必定就要挤到别人,分些好处出去,也免得你落抱怨,”刘金吾大奇:“二哥,你真是妖怪,你又沒在宦海待过,又沒在宫里待过,怎会对这帮人如此体味,”常思豪一笑:“有甚么希奇,说白了不过就是个均衡,武功讲究力不出尖,这是劲的均衡,医学讲究阴阳调和,这是气血的均衡,延长出去,家国人道莫不如此,明白一样就一通百通,刚才你不还在说暖脚梳头不成厚此薄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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