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身着青蓝服色,一看便知是徐府仆人,常思豪心想:“來了,”不动声色地察看,只见这伙人抱着肩膀在台底下瞧了一会儿,彼其间互视谑笑,绕过前台,直冲衣棚走來,到近前,为首的一个黄白脸道:“有人沒有,班主呢,”宋老班主跟常思豪偷偷对个眼色,见他点头,便陪了笑迎上去:“几位爷,小老儿便是这梨园的班主宋有德,不知几位是……”

黄白脸嘿嘿嘲笑:“梁伯龙胆小包天,在京师告歪状冲撞皇上,回到昆山又借唱戏为名,入人家院,偷人珠宝,他那班里的伶人也都是他的翅膀,你竟敢用这些人,这胆量难道跟他也差不准多么,”

“要我跟谁说,”跟着话音,林怀书从台上退了下來,原來这折戏已经唱完。

宋老班主忙解释道:“您有所不知,梁家班现在已经是四分五裂,众伶人们也要各讨糊口,林女人一再表示过与梁家班再无半分干系,老朽这才敢收她用她,”

宋老班主吓得赶快低下头去,点头哈腰隧道:“老朽乡野粗人,如有礼数欠周之处,望爷包涵,不知老朽做了甚么不该不当的事,劳得吕大护院前來问罪,”说话时身上突突乱颤,常思豪知这老班主也是走南闯北久经风霜的人了,这帮底下办事的秃尾巴狗只会仗势狂叫,实在色厉内荏,一毫吓不倒他这老江湖,此时装出來这副模样,倒像是一辈子沒出过门的老豆腐。

这府院不小,论范围不比都城内王宫贵族的府宅为差,常思豪加着谨慎连穿几个院子,也瞧不出那里像是看押人的处所,正焦急间,忽见火线人影一闪,他赶快贴墙壁躲在了暗影当中。

黄白脸鼻孔中冷冷一哼:“这些话你信我信都沒用,你让林怀书自个儿跟我家公子说去罢,”

他脸露忧色,将手伸入洞中,取出一本书册,翻了几页,确认无疑,赶快揣在怀里,扳动构造,让洞口回归原样,回身刚想分开,俄然感觉黑暗中多了一人,他大惊之下扬手就是一掌,却不料此人行动极快,只一格便拿住了他的胳膊,同时感受膝弯处挨了一脚,顿时被踩跪于地。

宋老班主打起圆场:“这位吕大护院不过说两句笑话罢了嘛,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卫士将众伶人拦在中庭,传报以后,宋老班主和林怀书被唤入厅中,过了好半天,二人这才出來,由徐府仆人引到中间西配房里,作临时换衣之所,林怀书凑到常思豪近前低道:“我按您的叮咛,说本身已经成角儿,早与梁伯龙反面,更加告御状之事被蒙蔽而与他完整反了目,二徐已经信了,”

宋老班主赶快见礼:“原來是吕大护院,失敬失敬,”

常思豪拔出胁差抵住他咽喉,低声问道:“你是甚么人,”这仆人挣了两挣,沒有挣动,恨恨道:“沒想到徐家竟有如此妙手,可惜,可惜,”说了两声可惜,一低头,颈子往刀刃上撞去,常思豪赶快将刀撤回,说道:“我不是徐家的人,”这仆人道:“那么你又是谁,”常思豪道:“你先说你是谁,”这仆人冷冷一笑:“套我话,休想,”常思豪手一松,这仆人滚身避开,却发明怀中书册已被摸去,常思豪略翻两下,见上面都是些人名和印章,问道:“这是甚么,”

那姓扈的笑呵呵上前來,冲林怀书施了一礼:“鄙人扈禆间,是徐府一个小小差办,我家二公子徐琨也是爱戏之人,传闻林女人到了华亭,不堪欢乐,特地忙忙地派人來请女人,又想起底下人细致在理,是以让鄙人跟來照看一眼,加意叮嘱且不成慢怠了女人,沒想到这些下人不懂事,公然有所冲撞,看來鄙人真要跟女人陪个不是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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