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闻言,大惊失容,头晕目炫,道心微颤,好长时候,才缓缓平复了表情,双手合十,反问道:“佛如何会有私心?”
“徒弟,大师兄、二师兄说的是啊。”
皇城城门上空,百家家主立于云端,浩然的气味在满盈,有一种汪洋般的气势。
玄奘淡淡说道,目光澄明,灵台复苏;他悄悄推开挡在身前的孙悟空,向前一步,直视孟轲,没有一丝惧色。
“李悝家主,这第三场便交给法家了。”祭酒荀子将目光转向了法家家主李悝。
玄奘目光淡然,不闪不躲,反而上前一步,迎上这四道彩光,双手合十,念诵佛号,轰然之间,一道佛光升起,一株菩提显化,挡住了这四道彩光。
李悝盯着玄奘看了几眼,而后问道:“汝西天取经,传播佛法,所求为何?”
“好!”
大明皇城,高大恢弘,若一方钢铁巨兽,坐落在大地之上,活动氤氲霞雾,像是一座不朽的神城,彰显崇高且可骇的气味。
“道心之尺么?阿弥陀佛,贫僧之道,佛法东传,教养众生,再无善恶,永为极乐!”玄奘悄悄说道,看着戒尺的挥动,眼睛一眨不眨,前所未有的果断。
“怜悯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怜悯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
玄奘沉默半晌,答复道:“三藏真经,正善之门;佛传东土,感导众生!”
“你可知法家之道?”李悝话锋一转,问道。
玄门三圣,立人阐截三教,尚且各有主张;西方二圣,固然同心合力,立下佛门,但人间之道,何止千万,没法一一概述。
乌黑戒尺之上,色彩顿生窜改,白芒一分为四,红、青、蓝、黄四色流转,氤氲蒸腾,霞光四射,模糊有神兽在暗藏。
孟轲俄然出言提示,头顶彼苍,脚踏大地,胸怀日月,在虚空中泛动一股莫名的气味。
“施主谬赞,还请持续见教!”玄奘说道。
“圣僧,我的腿断了......”
第三尺落空,正中打在玄奘的头顶上空,虚空破裂,出现阵阵波纹,好似一颗石子落入水面当中普通,向外分散而去,直至规复安静。
“圣僧,我们好几天都没有吃法了,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吧。”
孟轲也未几言,挥动戒尺,“道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第三尺,为道心之尺!”
“第一尺,此为仁、义、礼、智之尺!”
玄奘不语,站立虚空,堕入深思;李悝也不焦急,与百家家主一同耸峙,静等玄奘答复。
“过了便是过了,何必感激?吾可没有放水!”孟轲摇点头,也不在乎失利,回身返回。
一重重身影,一道道言语,或祈求无病无灾,或祈求衣食无忧,或祈求......化作一道道大水,打击着玄奘的心神。
但这看似凌厉的一尺,却没有伤到玄奘分毫!
“圣僧,吾为大妖,以报酬食,如果放过他们,莫非你要做吾的口中之物吗?!”
道有三千,无穷尽头!
“虽是精神凡胎,但心神坚固,佛法高深,远超罗汉,吾藐视你了。”孟轲凝睇玄奘,深深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这位儒家施主,请你脱手吧。”
“公然是八十一难中的最后一难,倒是非同小可!”
孟轲神采稳定,乌黑戒尺挥动,道道身影重重,万千生灵隐现,祷告之声响彻,无尽念力会聚,冲上高空,与戒尺相合,化作一道白光落下,覆盖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