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安手揣着胸口，脸恨不得拉到地板上。
抽泣声在空旷的屋里回荡，周承钰忽而抽出别的一把钥匙，然后在她的头顶翻开了门。
步摇嵌了一点进周承钰的脖子里，“你让我感觉恶心。”
周承钰安静地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深深的无法，沈黎安看着他的模样，咬紧牙回身走向门边，背对着周承钰。
沈黎安的手又往上抵了一点，步摇在周承钰的脖子上抵出一道深深的印子，周承钰一动不动，闭上了眼睛。
“过往你心疼和亲郡主，轻饶柳在溪，我还感觉你是爱惜她们身不由己，现在想想真是笑话，你从始至终在乎的，都只是本身人。”
“那你便戳死我。”周承钰朝步摇上逼近，“黎安，我是皇子，我必须得衡量利弊，我在乎对我有效的人，是甚么错吗？”
沈黎安勾起一丝嘲笑，“你从始至终在乎的，都是那些出身崇高、当官的、对你有效的人。”
“说话还敢这么放肆，不怕我一用力戳死你！”沈黎安狠狠道，手又往上抵了一点，较着感遭到步摇戳到肉里。
从梦里一睁眼，倒是在屋子里，她一时迷瞪着眼，实在想不起这是那里。
她向前一扑，“给我。”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把脸埋在双手当中。
钥匙拿在手心，沈黎安却顿时傻眼了。
沈黎安刚要拿钥匙，周承钰俄然收回击，笑道：“成心机。”
周承钰却毫不在乎地“嗯”了一声，然后伸脱手从她手里夺过钥匙，他握紧钥匙，毫不踌躇地当着她的面，将钥匙扔进了江里。
沈黎安只看向窗外，仿佛把身先人的话当作氛围。
“回京。”
“在你眼里，那些就是不相干的人？”沈黎安握着步摇的手骨节清楚。
周承钰将钥匙递到她面前，“给你。”
她望着广漠的江面，内心刹时涌上一股有力感。要钥匙有甚么用？她这是在江海上面，有了钥匙也下不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