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会昌满面东风,对四周作揖拱手,一撩长衫下摆,端身坐下,身子较此前直挺了多。
徐会昌连续指着七人,这几人都是在南陵屯有粮仓的大地主,等十足熟谙结束后,世人眼巴巴的看着李伯阳,有些忐忑不安。
李伯阳瞧在眼里,转过身环顾世人道:“诸位,为表扬徐老爷为南陵积年所做的进献,我在此宣布,特任命徐老爷为南陵县副县长。”
徐会昌眼中出离的愤怒,在南陵二十多年,还未有过一任县长敢对他如许在理,他的目中狠厉一闪而过,老虎不发威,还真觉得老夫是泥捏的。
世人一听这话,都有些拿不定主张,一个个支支吾吾。
徐会昌满面红光,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朝着世人笑道:“县长赶骡子上架,我就说两句。”
想到此处,徐会昌非常顾忌了,他在南陵斗倒诸多县长,依仗的不过是在南陵的权势与款项,现在蓦地来了个挥金如土的县长,他的某些上风荡然无存。
李伯阳含笑道:“江老板好。”
李伯阳挑着眉,不客气道:“匪贼在外,本县准予商会自建民团侵占。可有一条,民团人数不得过千。”
世人惊怒交集,这县长清楚就是在打单,前脚派出大兵威慑,后脚又问这税交是不交,那还给世人余地,谁敢不交。
李伯阳见徐会昌收下支票,内心也松了口气。若非万一,他也不肯在匪贼逼近的关头与徐会昌翻脸,他在南陵根底尚浅,手中又没有握着一支强兵,与徐会昌合则两利,斗则两伤,白白便宜了彭屠子。
叶淮一挥手,卫兵又呼啦的退了下去。
这是把皮球又踢到徐会昌身上,徐会昌闻谈笑呵呵的,默不出声。
李伯阳面色缓了缓,淡淡道:“传闻徐老爷已经付了粮饷,就把多出的民兵都编遣进保安团吧,招兵用了多少大洋,我如数偿还,叶副官,这件事你卖力。”
徐会昌沉着脸,顺手接过支票一看,很有些吃惊,只见支票上面面额誊写着:八千块。他的心机回想起护院阿五曾陈述差人署忽的有钱找人,现在想来,确实是李伯阳私家财帛。
这话一出,统统人都动容骇怪,县长这是向徐老爷亮剑了。
徐会昌怔住,不知所措的看着李伯阳,有转头瞧着向他道贺的南陵乡绅,半响没有说话。这一个副县长的名号固然是浮名,可对于他而言,倒是平生很难超越的门槛,士农工商,纵使他全县首富,可也抵不过究竟上的百姓身份,李伯阳忽的讲出这个任命,他的心中不晓得是该喜,或是该悲。
李伯阳不动声色,眼神安静的扫过统统人,淡淡道:“大师都是这个意义?”
李伯阳看着徐会昌,拱手道贺,正色说道:“徐县长,今后我们俩就是同僚了,南陵的事件可要共同分担。”
李伯阳语气果断,全无一丝筹议余地,而世人信赖,他说的不但仅是威胁。
李伯阳拉长调子,似笑非笑道:“我们县保安团尚无一人,差人局也只要千余人,而民团却稀有千之众,这未免有些不当。”
李伯阳道:“但是甚么?”
世人闻言叫苦不迭,有人道:“客岁时匪患严峻,南陵深受其害,我等性命财产不保,县府护不了百姓身家,这税如何能交。”
徐会昌神采庞大,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伯阳,强笑道:“那就依县长的,我马上归去闭幕多余民兵。”
李伯阳不通经济,也不晓得一成究竟是高了还是低了,把目光转向财税署长刘文正。
李伯阳点头,却问道:“那城里的百姓购粮呢?”
李伯阳听在耳里,神采如常,缓缓点头道:“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