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阳沉吟道:“那奉张和冯玉祥那里呢?”
李伯阳现在是焦头烂额,直从送走高福三,现在连一分钟的安息时候都没有,沉重的军政事件一件件飞上他的办公桌,一上午的工夫,办公桌上已经堆起了小山。
等了半个小时,卫兵推开门引进一人,啪的立正还礼道:“少帅,杨焕藻带到。”
杨焕藻道:“卑职四十有九。”
董思白含笑道:“两个字,放权。”
董思白正色道:“承蒙少帅信赖,我必美满办得此事。”
李伯阳固然放杨焕藻归去,可实际上早有筹办,将南陵的王禾木调来芜湖,带着三百武装差人担负芜湖差人厅副厅长监督杨焕藻。
“也走了,留在南陵还不晓得如何,我让他们把乡间的良田都卖了,带着这笔钱,去别的处所也能安家置业。”薛坡缓缓地吐了一口卷烟,咳嗽了数声。
董思白开朗一笑道:“少帅,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你要可知,全天下有多少人拼了命的想活享福都没机遇。再说了,治大国若烹小鲜,你得理清眉目,一步步来。”
叶淮浅笑道:“我来奉告两位的是,芜湖战事刚平歇,两位的家小被我军庇护,两位就不要牵肠挂肚了。”
徐会昌冷哼了声:“叶团长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
李伯阳眼神锋利的盯着杨焕藻:“至心话?”
徐会昌惨笑道:“祖宗四代运营才有了徐府,现在看来要坏在我这个不孝孙手里了。”
“是!”
徐会昌斜了他一眼,一声不吭。
杨焕藻闻言欣喜,挺直腰背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个端端方正的军礼,忙弯下腰握住李伯阳的手道:“谢少帅信赖。”
薛坡道:“嫂夫人和侄儿们都走了吗?”
李伯阳一笑,道:“你本年多大了?”
“下去吧。”李伯阳点点头,目光看向一身西装革履的杨焕藻,笑道:“杨厅长不穿警服穿起西装,也是蛮精力的嘛。”
董思白拜别不久,李伯阳思虑很久,还是决定启用高福三部下旧人,喊道:“把杨焕藻叫来。”
通电以后,李伯阳没有食言,不但给了高福三两天的时候清算财帛,并且在临去上海的轮船上又奉上三万块的大洋,礼送出境。
“唔!”李伯阳想了想道:“我父亲在芜湖还留给我些田产房契,一起都卖了,竭力能凑二十几万大洋,费事董先生亲去北京一趟。”
杨焕藻迈开步走了出去,心中却道:看来李伯阳是要多量的启用高大帅部下的旧人了,连朱昱明这类高福三的铁杆亲信都敢用,就不怕世人造反嘛。
在此以外,昨夜的苦战已经严峻的影响了芜湖的贸易,一时候百业冷落,租界的英国领事和日本领事已经收回通牒,若不能尽快规复战役,他们将派军队领受长街。
李伯阳很感兴趣:“说来听听。”
管家应了声,慌镇静张的跑了出去。
“不怕。”
董思白道:“奉张那里先不去管,冯玉祥最缺大洋,少帅请人奉上十万大洋,保准他会大力附和。”
俘虏的事情临时不急,摆在面前更重的事是如何措置一众俘虏军官,这些人都是伤害分子,用之不放心,可不消的话又会为别人所用,恰是给李伯阳伤透了脑筋。
“哦。”李伯阳点头,一语双关道:“四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杨厅长有没有知天命呢?”
李伯阳发笑道:“董先生,南陵与芜湖但是两码事,高福三威望尚在,我如果启用了这批旧人,今后必造我的反。”
杨焕藻毕恭毕敬,谨慎翼翼道:“少帅过奖了,另有鄙人现在已经不是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