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到他投射过来的视野,穆瑾欢微微偏开了头。

他自怀中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卷轴,穆霖见状,赶紧跪了下来。

他手上提了些新奇的藕和莲蓬,眉开眼笑地进了门,取了两支莲蓬,其他的交给李嬷嬷摒挡,就在院中喊了穆瑾欢一声。

穆霖捋了捋髯毛,皱眉道:“我去官在家多年,早已与内里隔断了。二皇子此话,倒是汲引草民了。”

碗里的莲子吃了大半,穆瑾欢忽道:“爷爷,昨日我与李嬷嬷去庙会,曾赶上过二皇子。他……仿佛对我成心。”

祖孙俩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日光被富强的叶子所遮挡,只落下斑班驳驳的影子。

玄洺道:“丞相大人过谦了,若你是粗人,岂不是折煞了朝中一干大臣。实不相瞒,现在国度时势动乱,长辈此次前来,乃是竭诚地聘请你出山,复官为民。丞相,朝廷需求你。”

他只略一沉吟,便做了决定。

世人皆知丞相对这独一的孙女宠嬖得很,明天丞相这么好说话,莫不是因为穆瑾欢先行劝说过了?

这类招数他倒是也见很多。当下脸上又闪现了笑意,对穆瑾欢道:“是玄某冒昧了。女人既然乏了,那便由玄某送女人归去吧。”

“我心悦穆女人,现在穆女人也已到了出阁的年纪,丞相也承诺了回京复职,长辈想向丞相提亲,如此一来,丞相与我皇家便是亲上加亲,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他这双眼阅人无数,刚才的一番察看下来,就明白穆瑾欢所言不虚,这二皇子,不是个堪当大任的。单看他这么冒然提亲,就能看出此人有勇无谋,行事只凭性子。虽说现在看他脾气直率,无甚坏心,但这类人最易被人操纵,等闲勾引。

玄洺心中稍稍安宁,皇后曾说丞相是块硬骨头,他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穆霖点点头,道:“这二皇子我未曾打仗过,但他乃当今皇后之子,如果提及皇后,却不是盏省油的灯。”

玄洺见他话里虚真假实,都是客气,不免微微皱眉,诚心道:“丞相,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父皇遭奸人刺杀,虽无性命之忧,但身材却受了毁伤。此次也是父皇命我前来请你。丞相不必过于谦善,丞相之能,便是祖天子也公开夸奖过。国度如果不安宁,实非百姓之福。”

但转念一想,她夸大了多次婚姻大事,由长辈做主,莫不是欲拒还迎,表示他亲身向丞相提亲?

顿时面色有些欠都雅,但仍耐着性子道:“穆女人过谦了,我虽为皇子,但在豪情上,也只是个浅显男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此等才情边幅,哪是平常乡野女子可比。何况女人乃丞相大人的孙女,如果丞相此番能出山,那你我二人的身份天然婚配,女人又何必妄自陋劣呢。”

穆霖哈哈笑道:“不苦不苦,老夫本就是粗人,当初跟着祖天子打天下,甚么苦没有吃过。功成身退,天然该当如此。”

穆瑾欢自小就爱吃莲子,现在又恰是好时节,见了穆霖手中拿的莲蓬,眼中顿时一亮。

他面有得色,转脸却看到一旁悄悄站着的穆瑾欢,心中一动。

她说完这话,便告别要归去。玄洺好话说尽,自以为已经用尽了耐烦。谁想还真有如此不见机的。面色目睹得欠都雅起来。

他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这祖孙俩,那里来的底气,竟敢回绝他?

穆霖在乎的倒不是这些。

将人迎至正厅,玄洺恭敬道:“丞相大人当年执意去官,父皇到现在都一向惦记。乡野贫寒,丞相大人这些年,刻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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