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惠叹声道:“起来吧,这几日也累着你了,干脆有柔嫔为你分担。”叶芷惠转眸,看着林语筝道:“你既昨夜也在素月亭,那定然认得这歌姬,缘何刚才哀家问你,你杜口不答?”

束悦宁顿时的就吓出一身盗汗,她今儿早才让陈芷芙处理了这歌姬,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只怕是那傻子还觉得本身立了功了,平白把这类肮脏事放在宫里做,也太不把太后放在眼里了。

“皇厥后的恰好,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千秋之喜,后宫竟出了这类事,哀家晓得,这些歌姬原是为了你生辰寿宴所设的演出,才会过夜宫中,可她竟然大胆到公开勾引皇上,皇后你颜面何存?” 叶芷惠口气虽淡淡,但言语当中,已是剑戟森森,全然不问及歌姬死因,只指着她勾引圣上。

林语筝心下一惊,再顺着那老寺人掀起的白布看下去,方才瞥见一张肿胀不堪的脸,那里另有昨夜的风情万种,不过从她那一身衣不蔽体的打扮,倒是能瞧出,她便是昨夜与赵辰南一同去素月亭的歌姬。

林语筝强忍着心中迷惑,略略点头,一旁的老寺人上前,缓缓揭开那人身上盖着的白布,先暴露一段沾着水草的长发来,林语筝略定了定神,正要细心辨认那尸身,便闻声门外有人禀报导:“姚婉仪到……”

贤妃一向站在束悦宁身后,见她神采暗澹,嘴角只略略舒了下,上前向着叶芷惠福了福身道:“原还觉得出了甚么大事,让太后娘娘都跑到这奚宫局来,既然只死灭顶了个歌姬,那厚葬了就是,这些歌姬从将来过后宫,偶有迷路,掉到湖中淹死了也是有的,何况靠着素月亭那一边的太液池上,并未装阑干,只怕是她误闯出了北三所,急着归去,才会出错落水的。”

叶芷惠冷哼了一声道:“穿的少又如何,骨子里轻贱,定是没有好了局的。”

怜竹本来有些后怕,一双眼始终都是红着,闻声林语筝这么说,只狠狠的点了点头。

姚婉仪闻声太后喊她,冷不丁打了一个暗斗,身子被身后的宫女扶掖住了,瞥了那一眼歌姬的尸身,淡淡道:“嫔妾也感觉贤妃姐姐说的有礼,后日便是八月十四,大宴期近,不如还是安抚了这歌姬的家人,统统等过完了中秋再说。”

林语筝步出奚宫局,俄然想起了当日惨死的怜星,顿时感觉世事无常,回身又看了尸身那一眼道:“怜竹,等会儿回夕阳斋,找几件我不穿的衣服,送过来给让人给她换上吧。”

林语筝晓得叶芷惠是指桑骂槐,也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三人皆沉默不语,只听门外又有人报导:“皇后娘娘驾到,贤妃娘娘驾到。”

姚曼青从门口出去,许是真的着了风寒,神采略显惨白,她一进门,未及给太后娘娘存候,视野瞥过那具尸身,吓的今后退了两步,颤声道:“这……这不是昨夜在素月亭的歌姬吗?好好的……如何就灭顶了呢?”

姚曼青抬起眸子,将将横过林语筝眼梢,便又低下头道:“只因这女子穿戴确切大胆,后宫女眷,有几个敢如此打扮的,不过……因着昨夜她是和皇上一起到的,嫔妾也不敢冒昧,只能由着她如此没有端方。”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明只要我写不出来的时候,死一小我,就会豁然开畅了……

叶芷惠脸上神采淡淡,对贤妃的话也不知闻声了几分,只瞥了瞥眼,看着一脸病容的姚曼青道:“姚婉仪如何看着事儿?昨夜你和柔嫔都在素月亭呈现,当真没听到甚么声响儿?”

林语筝虽不知所谓何事,但闻声素月亭三字,却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只低着头,持续听叶芷惠说道:“这具尸身是方才从素月亭那边的太液池捞上来的,你倒是看看,昨夜你是否赶上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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