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齐老夫人的对峙之下,慕氏便成为了这齐府当中的第一名姨娘。
而至于慕氏的事情,齐念倒不希冀从孙妈妈的口中得知了。
这便有些奇特了,齐府一贯都是宽宠遇人御下有方,像这般大哥的下人要么给一笔银子好生的放出去,要么也是在府中好好的扶养着,怎地仿佛不善待她似的?
这普浅显通的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仿佛在宣召着翻滚着一个惊天的大奥妙,一个宿世齐念便是临死前都不晓得的奥妙。
王氏见了齐念这有些古怪的神采,忙抬高了嗓音解释道:“倒不是我欺她老迈不好好待她,是她这几年似有些精力恍忽聪慧了起来,非要作这般打扮示人,底子谁都拦不住。”说完她抬眸又谨慎的看了齐念一眼,“不过四蜜斯存候心,她还是很会说的。”
许是老夫人暗里授意,或因慕氏当年面貌过分惊人倾城乃是倾城绝色,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和顺婉约谦恭有礼,是而齐君良便格外的顾恤于她,那慕氏很快便有了身孕。
王氏这心中一边因获得了她必定的承诺而觉略松了口气,一边却有些悔怨将孙妈妈这个有效的筹马这般等闲的便抛了出去,没有换来更多的好处。
毕竟她已然是个年近花甲的白叟,且仿佛精力有些受损的模样,活了这么多年摸约除了那些印象格外深切的,其他的事情应当也记不清、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了。
齐念径直道:“我想晓得当年二姨娘初入齐府之时,周氏曾都对她做过甚么。”
顿时慕氏伤身又悲伤,整天里以泪洗面。老夫人于病榻之上惊闻此动静,不由得心中哀思不已,病逝由此缠绵深重,不过苦苦煎熬了数月便放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又是特地靠近了齐念耳边说的,是而连王氏都未曾听清她到底说了些甚么,只当是她年纪大了随口念叨了句,且王氏现在正值焦头烂额之时,也没多少心秘密去听一个半疯傻的老婆子说的话。
王氏心觉不对路,这才警戒了起来,“四蜜斯这是何意?这孙妈妈不过是个已然半截入土的老婆子,四蜜斯要她有何用处么?”
周氏妒火中烧,趁着齐老夫人沉痾、齐君良日夜侍疾顾不上其他之际,将慕氏的一碗安胎药偷偷换成落胎药,那身子本就格外荏弱的慕氏当夜便滑了胎,落空了孩子。
这般来回折腾了一通,天气便是不晚都已然晚了。
微一打量,只见这孙妈妈面庞衰老神情板滞,身上穿戴的也满是旧衣裳,斑白的发间只插着一支简朴的木簪,一看便知她向来过得都不太好。
她倒也没急着向孙妈妈诘问些甚么,只命浅葱替她安排了温馨的房间安设了下来,这夜便就此安息了下来。
当时慕氏芳龄已然二十有五,齐君良却才不过二十岁,与周氏结婚方才两年,府中并无一子半女落地,也迫于周氏家室显赫悍妒成性,是而当时也并未迎妾室入府。
“四蜜斯且先别见怪,都是我胡涂了。”王氏忙低眉扎眼的福一福身赔了罪,“我虽资格甚浅对当年的事情全然不知情,但我院中的管事孙妈妈倒是齐府的白叟儿,便是夫人还未进门时她便已然在齐府中奉侍着了,二十年前所产生的那些大事,她定然能略知一二。”
她心中已然波澜澎湃掀起骇然巨浪,面上却还是是滴水不漏般的不动声色。
“四姨娘,看来我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事情关乎本身非常在乎的人,齐念便无半点儿耐烦与她渐渐周旋,只皱起了双眉冷声道:“你觉得以你现在这般地步,另有与我还价还价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