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卓言进门便笑了起来:“元儿快快起家,与为师一道用茶。”
魏璟元目送二人出门,并没有快步跟上,而是渐渐跟在背面。历卓言常日里无拘无束惯了,就算到了天子跟前,行动举止还是平常,恰好天子还是默许了的,也多亏历卓言甚少进宫,即使是进了宫,也只见刘岳一人,跟着时候一久,那些测度圣意的人便没了那份闲心,便将历卓言抛诸脑后了。
梁镇从屏风外拿过一张椅子,坐下后说道:“碧玉的尸身被人偷了去,还是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干的。”
不待历卓言把话说完,魏璟元便说道:“徒弟放心,我会唤三殿下为师兄的。”
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奔驰,小半个时候后到达宫门前,魏璟元随历卓言入了宫门,又由宫人引领来到了刘岳所居住的宫殿内。二人于门前候了半晌,方得了刘岳应允,这才得以进门。
魏璟元看出历卓言的分歧,心中便起了迷惑。
梁镇笑着站起家:“是。”梁镇出了屏风,扑灭油灯后再次走了出去。
刘岳似笑非笑道:“你我已是师兄弟,无需多礼,起来吧。”
元宝点头:“已经睡下了。”元宝来到魏璟元身侧,轻声道:“大少爷,您既然都拜了历先生为师,为何不唤他徒弟啊。”
“无需多虑,只道你来是不来。”历卓言稍有严厉道。
历卓言要进宫一事,早已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一早就命人筹办好了马车,魏国淮不在府中,她便亲身来到门前送别,谁料大夫人刚到府门前,本是眉开眼笑的历卓言突地敛去笑容,目工夫冷的看着她道:“有劳夫人想的如此殷勤,历某不堪感激。”
梁镇将锦盒揣入怀内,笑着道:“大少爷宅心仁厚,可我不是,再者说,这死人又不能穿金戴银,何故这般豪华。”
魏璟元倚靠沐桶坐着,渐渐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沐桶中的水渐渐转凉,忽地一阵冷风袭面而过,魏璟元惊醒,此时房中油灯已是燃烧,黑暗中,模糊穿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魏璟元侧耳听了半晌,轻声道:“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魏璟元伸手拿过茶盏,展颜道:“徒弟请用茶。”
魏璟元深思半晌:“掌灯。”
历卓谈笑着道:“有劳魏大人了。”历卓言双手抱拳,客气过后竟是转过身看着魏璟元道:“这几日我会留在府上,元儿若想问些甚么,随时可来找我。”说罢,历卓言又对魏国淮道:“不知魏大人可否收留历某几日?”
魏璟元思考半晌:“你去查一查碧玉到底为何人所害,如有蛛丝马迹,随时返来奉告我。”
魏璟元翻开锦盒,内里放着的是一枚绿松石花形金簪,另有一对金镶紫英坠子,这两样金饰虽是贵重,魏璟元倒是从未见过的。魏璟元捧着锦盒,心中有所猜想,这盗走碧玉尸身的人应是母亲的人,至于这两样金饰,也乃母亲所给。
历卓言喜笑容开,快步出了门去。
魏国淮回声笑道:“历先生严峻了,若历先生不嫌弃,自可多留些光阴。”
魏璟元笑着道:“徒弟未曾喝过三殿下奉的茶?”
“府中早已备下水酒,还请历先生赏光吃上两口。”魏国淮不在提拜师一事,反而彬彬有礼聘请历卓言府上用膳。
“已经备好,大少爷可随时沐浴。”
刘岳似笑非笑道:“历先生有礼。”说罢,刘岳继而看向魏璟元。
魏璟元与母亲请辞后,这才上了马车。马车里,历卓言已是面带含笑,与平常无异,笑着道:“元儿年善于三殿下,可他毕竟是为师先收的门徒,又碍于他皇子的身份,这今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