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悄悄的扳过顾无忧的肩头,语气轻柔。
说着就重新上拔下一根金雀钗来插到了顾无忧的乌发当中,笑道:“你初度拜见长辈,我也没甚么拿的脱手的,这支钗儿就给了你吧,你可别嫌弃。”
顾无忧:我们的目标是甚么?
“好孩子,你大舅母就是这本性子,可不是用心难堪你,快别说气话了,你那宁国侯府的婶娘是如何的黑心暴虐,你还不清楚吗么?我们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羊入虎口?”
“天然是真的。”顾无忧点点头,“只待我十五岁及笄之时,自会有外祖母安排的人把东西交给我,现在也只剩一年之期,我如果欺瞒娘舅舅母,到时如何自处?”
顾无忧看着姜氏的眼睛,唇角出现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语气温和中却透着模糊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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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点着顾无忧的手指抖个不断。
说着,又躬身行了个礼,回身就要朝外走,姜氏慌了神儿,忙喊道:“站住!”
“多谢二舅母。”
顾无忧(对劲点头):很好,散会!
“你好大的胆量!这钱我们武国公府可不会替你还!甚么朱紫,八成是跟你合股的骗子!快把此人的名字说出来,我这就派人去大名府报官,把这贼人抓起来!”
啥?用武国公府的名义去乞贷?!
那对镯子但是夫人的敬爱之物,常日里底子舍不得带,如何会拿了它来送人,莫不是气胡涂了?
婢女彩铃微微一愣,谨慎翼翼的问道:“夫人?”
“舅母如果感觉我来路不正,现在便可把我交到官府,又何必说这些诛心的话,我志愿把印章献给您,是因为把娘舅舅母当作了独一的亲人,想来求个庇护,却不想您不管不问不说,还如许思疑猜忌我,既如此,我倒不如还是回宁国侯府去吧,反正都是不受待见,在哪也都一样。”
“报答就不消了,您记得定时还钱就行。”顾无忧摊了摊手,“这钱是朱紫看在武国公府的面子上,借我的。”
顾无忧偏着头看了姜氏一会儿,脸上的神采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好笑。
这些年她苦苦支撑,几近将那点嫁奁全赔了出来,而这个阮氏,虽说父亲只是个六品的小官,可她母切出身商户,家中敷裕,阮氏的嫁奁天然也不薄,可她却不管本身如何旁敲侧击,就是不拿出钱来,还时不时的说些风凉话来,真是气的她恨不得拿跟绳索来勒死这女人!
“你既是被朱紫所救,想必这些都是那朱紫所赠的吧?快奉告舅母这朱紫的名姓,也好让我们遣礼去报答。”
她是出身世家大族没错,可她家里只是姜氏的一个纤细旁支罢了,本就不大余裕,这些年又家道中落,嫁到这武国公府本来是希冀着出人头地,却不想这府里是这么一副污糟样。
“这是天然,我一早就备好了,只等着外甥女儿来呢!彩铃,去把我妆台里那对白玉八仙纹手镯拿过来。”
顾无忧倒是懒得看她们妯娌之间的眉眼官司,大风雅方的就把玉镯收下了,小春把那红木盒子拿在手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顾无忧停了下来,站在了原地,却不肯意回过甚来,一副受尽了委曲的模样。
再说这些绣活那里邃密了?上面的松鹤脖子都绣歪了好吗!你瞎啊!
阮氏在一旁啧啧称奇,拿着帕子掩口笑道:“大嫂平常总说手中艰巨,却不想还留着如许的好东西,果然是大师子出身,不像我,小门小户出来的,拿着根金钗就当作宝了。”
“看看我们这外甥女儿,长的跟那画里的天仙似的,多招人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