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香姐姐,你娘亲做的点心真好吃。”崔绾绾吃着莲香娘亲做的糕点,不忘拉家常。

崔绾绾正在园子里闲逛,漫无目标四周瞅着,瞥见白薇远远的走出去,刚想迎上去问候,便发觉白薇神采非常,两眼红肿,似是方才哭过。心下悄悄惊奇,正踌躇要不要打个号召,但见白薇似是已瞥见她了,却当即低头,脚步仓促的往另一边去,约莫也是不想让人瞧见她现时的模样儿。也好,免得难堪。崔绾绾想着初见白薇时的娇俏灵动,也不想撞见她痛哭过后的满脸狼狈。

白薇听完并不言语,只低头咬着嘴唇,面色有些红胀,两只葱白似的手也悄悄抖了一下。

白薇颤着身子站起,半晌方止住抽泣,拿帕子试了泪痕,两只眼睛已经红肿,不复昔日的灵动模样儿。陈上师垂怜的拍着她的肩膀,微微的感喟。

陈上师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也忍不住流眼泪。待她哭声垂垂止住了,方才劝道:“薇儿,你内心的苦处,我都明白。只是,你现在也大了,既已不能入乐籍,老是要嫁人的。我视你如亲生闺女,也不忍见你孤负大好韶华。因不能种植你学乐舞,我至今抱憾,若再迟误你的婚事,今后地府之下,我也无脸见你娘亲了。”说罢,又是几声感喟。

“薇儿,切莫偏执。”陈上师又伸手重抚白薇的肩膀,“你娘亲与你父亲,当年确是倾慕相许,无法你父亲已有家中长辈做主许下的姻亲,你父亲也是无法,虽说只能纳你娘亲为妾,却待她不薄。你娘亲,是因病没了的......”

马车停在邀月楼后院门口,白薇先下车,回身扶着陈上师下来。大门口早有杜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候在那边。世人进门,陈上师叮咛白薇不必跟着了,归去好好歇歇,这里自有杜嬷嬷和两个丫头奉侍陈上师回房去。

陈上师闻言责怪道:“你这孩子,体贴聪明,就是心重。你思念亡母之心,又何过之有?况我与你娘亲本是手帕交,对你该当照拂。”又和缓语气说道,“要提及来,是我没照顾好你。当年你娘亲的资质也属上乘,你遗传她的样貌儿身姿,本是个可贵的苗子,却不想小小年纪出一场不测,再不能修习乐舞。并非你有负我的期盼,倒是我,愧对你娘亲......”说到厥后,腔调悲惨。

腐败时节。应唐律,官员可享三日休沐,繁华家属的祭奠礼节甚为烦琐。邀月楼答应部分舞优们享一日探亲假。

莲香和她姐姐便回家探亲了。崔绾绾一小我在园子里无精打采的闲逛,内心闷闷的。她的家人,是最远的吧?若在一个时空,纵使山高路远,也有相见之日。可如许超越几千年的相隔,再见,是长日无期了吧?!

陈上师轻叹一声,说道:“薇儿,我知你故意结。只是,你身为后代,自当尽孝。当年,你父亲也是不得已,你嫡母夙来容不下你娘亲,你自小儿的模样儿便像极了你娘......你父亲,一来忧心你,二来也是遵你娘亲的嘱托,将你拜托于我。这些年来,你父亲虽未曾来探视,也未曾接你回家,然他不时托人送些衣物钱帛,信里也对你颇多顾虑。”顿了一顿,又道,“这些年,我也托人刺探过一些,你嫡母和长兄越闹越不像话。你父亲的日子,只怕也是诸多不顺意。他今次的信里,还提及,已为你物色了一门好婚事,望你能嫁得夫君,今后能和和美美过日子。”

长安城外持续几日飘着如丝春雨,沾衣欲湿。城外京郊一处较为偏僻的墓园,扫墓的人并不太多,只要少数几辆马车停在路边。墓园里,陈上师携白薇在一处粗陋的墓碑前,摆上几样祭品,并一壶薄酒,焚香祭奠。二人俱皆神情悲戚,白薇跪在墓前叩首,已是满面泪痕,哽咽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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