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秦慕白说道,“薛将军勇猛善战令敌胆怯,世所共知。但是,将军建功心切,却目光短浅。只想着本日杀敌,不思明日之事。兰州驻兵的命脉,端赖身后这一千四百里的补给线在支撑。这莫非不是制约我军战役力的一个致命罩门?吐蕃人善长游击,即战即走,飘忽不定。之以是勇于如许,就是因为他们吃准了我们补给不力,有力劳师远征直捣他们的巢穴。是以,常常前来骚扰劫夺,而后大摇大摆的退入大非川驻守。我等明知他们屯兵于大非川与吐谷浑要地,却有力征进剿除,说到底,还不是补给所限?再英勇的将士,也没法饿着肚子战役吧?若能将补给线由一千四百里收缩为几十里,乃至是随身带着一个粮仓去战役,还何惧之有?”

“那是你的事情!”薛万均不耐烦的道,“拐弯抹角说了半天,你究竟想说甚么?没了粮草,不会找朝廷要么?兵部是干甚么吃的,不就是专给火线供应粮草的么?”

“少将军,来得恰好。”薛万均似笑非笑,语气凌厉亢劲实足的说道,“我等正对都督颁出的政令非常不解。你是都督府别驾,主管政务民生,这些政令应是出自你手,对吧?”

“那你们跑来何为?”秦叔宝凤眼一眯模糊迸出一丝杀气,凝睇着薛万均,沉声道,“我令既出,且容变动?尔等,莫非是想逼宫不成?!”

此时,秦慕白的神采也沉了下来,冷冷道:“该解释的,我都解释清楚了。诸位另有不解之处,再可暗里前来扣问,我亦会耐烦解答。若实在不肯受命而行,那就请便吧!”

“你是在威胁我?”秦叔宝声音一冷,走到薛万均面前凝睇着他的眼睛。因为他的个子比薛万均略高,因而居高临下略低着头,几近是对着他的脸说道,“是不是本将,做任何事情都要向你解释清楚?”

薛万均抱了一下拳,说道:“大将军,非是末将等无礼,要敢以下犯上。只是,末将对于都督府收回的号令,非常不解。全军将士,军心不孚。若不给出一个公道的解释,末将等唯恐军心生变,如此则大不妙矣!”

薛万均被秦叔宝如许咄咄逼到面前,仿佛也掩不住了肝火,不退不避沉声道:“末将万不敢以下犯上。然,公愤难犯,还请大将军三思。请务必,给出一个公道的解释!”

厅中顿时响起刀剑出鞘之声,百骑近卫闻声而动挥刀向前。一向从旁张望的薛万彻等人也立马作出反应,好些人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只差拔出!

“末将不敢!”薛万均等人整齐一抱拳,仓猝回声。

“是又如何?”薛万均嘲笑道,“难不成你不再拨与我们粮草了?”

“是,这些事情本该是兵部操心的,不消我来多事。”秦慕白说道,“但是你们算过没有,每运一石粮草到兰州来,所破钞的光阴起码得要两个月。除此以外,十万石粮草从长安太仓解缆,运抵兰州能剩个三四万石也就不错了。别的,另有将士们的冬衣被褥,端赖火线供应。兰州不毛之地,几近没有涓滴自给之力。好,吐蕃人来了,将其击退。本日击退,明日又来。戍守永久是被动的,若大的关陇防地,诸位将军能守得哪一处?守了东面,西边一股敌骑渗入出去,烧杀抢虐闹上一阵,跑了。我军奋力追逐,或能追上,砍上几颗脑袋兴冲冲的跑返来,觉得立了大功。但是,这真能挫动吐蕃人的筋骨吗?”

“是。”薛万彻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

薛万均嘲笑一声:“诸军粮草,皆由你来分拨,你倒反来问我们?”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