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表哥替表妹讨要补偿,天经地义。

李寿持续浅尝酒杯中的女儿红,还是不动声色。

李寿步出宝莱楼大门,昂首望着天气,金乌已快西落,照得他满眼霞光:“孤便不去了,你把银票给夭夭送畴昔。”

陆罗心知李寿此行占理,他除了当即赔付,仿佛也没旁的话可说,但他还是想挣扎挣扎:“补偿之事,殿下放心,罗不日便会将补偿分文很多地送到孟府。”

而这统统,还不是尽因面前这位东宫伸手的原因。

李寿眉眼微动,搁下还剩三分之一女儿红的酒杯,起家道:“如此,孤另有事儿,倒是不能与二公子痛饮了。”

眼下可非他少说话,而是被面前这位东宫怼得无话可说。

“谁说不是。”常青也感慨,叹完快跑两步,追上李寿叨教,“殿下,我们接下来是去孟府么?”

太病院分文未取,孟仁吉便好了大半,随后便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孟府涵养调补,他是应过孟良辰会补偿诊金药费,那也就只补偿回到孟府后,孟仁吉在孟府里吃用的那些汤药补品。

“夭夭一女娘,又身娇体弱,鲜少出门,孤走这一趟,便是为了夭夭。”李寿知陆罗想拿孟十三作借口,当下也不等陆罗把话说完,再次堵道,“二公子也有表妹,想来孤不忍夭夭过于劳累之心,二公子多少能体味。”

“当日二公子应下两件事儿,一报歉,二公子做到了,还剩别的一件事儿。”李寿也不打哑谜,直指出他此行目标。

陆罗木着一张脸,想着长兄常对他言,太子并非大要那样看起来的风景霁月,真正的东宫,实则深藏不露,让他面对太子时,多动脑筋少说话。

陆罗再看眼奈舍,奈舍顿时又拿出两张同面额的银票。

李寿端起酒杯浅呷一口:“是不错。”

奈舍收到,立即从袖兜里取出一张银票,双手递到常青跟前。

陆罗皱起眉峰,他来喝酒前,还想着用补偿之事引发孟良辰与他再战一场,好让他有机遇扳回在雀仙楼丢下的面子,没想到他刚在想,李寿便为孟良辰直接找上他,要他把所应下的诊金药费赔付。

陆罗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吞吞吐吐道:“罗应下孟大蜜斯之事,本应……”

常青双手接过奈舍手里的七张银票,亦笑眯眯地回身,跟在李寿季宽以后,走出竹叶青。

故而夙来他并不太乐意面对李寿。

陆罗节制不住地睁圆了一双狐狸眼,搁这儿欺诈他啊啊啊!

成倍算起来,三千两足矣!

更甚地连杜院使也被轰动了,亲身过问孟仁吉的伤势,连同两位院判亦为孟仁吉身上的内伤外伤诊了又诊,有院使院判的正视,接诊孟仁吉的太医见状,用起太病院的药材来,跟不要钱似的,流水般进了孟仁吉的肚子。

季宽感慨:“殿下真陷出来了。”

“自是收起来了。”常青感觉季宽问了句废话。

跑堂上完酒与下酒菜,跟着退下。

“甚好。”李寿能抽暇出来,为孟十三讨这笔补偿,已然费了半日,是故和陆罗面劈面坐下来,他便句句直捣黄龙,不欲废话,“常青。”

全程静候的常青听到这声唤,立即上前两步,也无需李寿赘述,他独自走到陆罗客座旁,不卑不亢道:“二公子的补偿交予咱家便好。”

常青看了眼奈舍手上叠得整整齐齐的三千两,再次看向李寿。

季宽从始至终未有吭声,连多余的行动都无,直出了雅间,下到一楼大堂,他才特地慢行两步,与前面的常青并肩平行,那里晓得竟是看不到那七千两了:“银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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