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寒烈与炽热的视野碰撞,池修远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要你的天下。”
电光火石间,燕惊鸿抱住常青的腰,回身,将她护进怀里,他抬眸,那锋利箭矢,撞进眼底。
存亡蛊不过是燕惊鸿的钓饵,而燕惊鸿,又是常青的钓饵,环环相扣,池修远的目标是常青。
屋里,门窗紧闭,只闻屋外打斗声,愈演愈烈,常青环顾一番,手握住剑柄:“飞衡,保护我。”
池修远侯的人,是常青。
为了常青,燕惊鸿竟然连命都不要,池修远俄然便笑出了声,如许的男人,难怪常青会动心呢。
一国之君,将社稷拱手相让,只为红颜,却如此决然决然。
燕惊鸿轻笑,常青啊常青,总如许让他惊心动魄。
池修远后退,长袖拂过酒盏:“咣——”
他似笑非笑:“不怕我下毒吗?”
“你早便猜到了不是吗?”
不惧存亡,却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常青身上,燕惊鸿到底是傲慢,还是笨拙。
那箭的对准的方向是……
是她,却不像她。
“部属听令。”
他的常青,太本事了,总叫他毫无体例,只恨不得藏起来。
她小腹隆起,一手握剑,剑端上,还感染着血渍。腥风血雨,便如许不管不顾地寻来了,
屋外,侯府保卫忽闻声响,突然从暗处跃出,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侯爷有令,全数拿下!”
公然,有埋伏!
没有回应她的题目,他回身,走在她几步外:“你赶了好久的路,先用膳吧,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炊事。”
池修远放手,箭矢飞速射出,几近同时。常青扔出了手里的剑。
常青不置可否。
“不好!狼群全数攻来了。”
五千精兵,狼群而攻,却何如不得燕惊鸿,唯有常青,让他束手无策。
十五个日月,竟如许长,让相思成灾,担惊受怕。
常青面色无异:“飞衡同我出来,你们在此等待。”
一别久时,容颜未改,她,已不是当初的常青,她背负的青铜剑,为的,是燕惊鸿。
“因为你太精了然,用燕惊鸿做了钓饵。”既已动情,如何独善其身,她认了。
常青微微勾唇,嘲笑。
常青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
树影摇摆,常青踩着班驳,缓缓走近,微微扬起下颚:“我曾觉得,我再也不会回定北侯府了。”
只要守军不下杀招,凭常青的技艺,要硬闯,也不无能够。
顿时,两方人马,兵戎相见,皆是妙手,行动极快,身形移转,看不见招式,只见常青树的叶子簌簌飞落。
而后,半月之久,燕惊鸿毫无动静。
常青微微莞尔,像多年前普通,她与飞衡比肩而战,将后背,交于相互。
她敢来,便笃定了池修远不会伤她。即便为敌,他也不会,这一点,常青向来未曾思疑。
“侯爷,”她打断他的话,语气微冷,“是你亲手把我推到了燕惊鸿身边。”
燕惊鸿大喊:“常青!”
“他在哪?”
聪明如此,便是常青。
常青一手护在腹上,一手握住剑柄,运了力,指尖模糊闪现青筋:“不要逼我脱手。”
不过三个字,却让池修远微微颤了一下身材,他猜想过,常青已不是他定北侯府的常青,只是看着她冷僻又防备的眸子,会如许恍然若失。
燕惊鸿几近嘶吼出声:“常青!”
飞衡后背的朱砂,恐怕便是那存亡蛊的子蛊。
池修远嗤笑:“放心,她很好,你还是体贴体贴本身的命。”
院子里,两方人马,缠斗不休,侯府外,池修远驾马而去,灰尘方落,暗处俄然窜出来几道人影,那为首之人瞧了瞧院子里打得不成开交的两方,又看了看远去的人马,道:“蛇已出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