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只要子书岁一口咬定,便无人斧正。

不料,毫无停顿的解释,却更加深了萧必安的思疑,“那谢贼与我武宁侯府有旧怨,谢贼找不到你,能放弃?”

萧必安还是不信她。

却不料,甫一进门,就被他当作是来爬床的。

子书岁“唰”地一下低下了头,如吃惊之兔般不敢看他,提了提手中食盒,弥补道:“我是来给你糕点的。”

戚岁的亲舅在陇川,戚岁有甚么事理来投奔身为表舅的武宁侯?

“本来是戚家的表妹,可我记得一月前,平亭被谢氏叛军攻陷,表姑与姑父都殉了国,表妹是如何活下来的?”

她垂着眸,仿佛这会儿才听出了思疑之音,语气悲伤而悲忿,“本来表哥是狐疑我啊,我不远千里来到燕京,路上吃尽了苦头,本觉得来了燕京便能够不消担惊受怕,没想到还要被自家表哥思疑。”

极尽含混的一句话,恰好让人听出了怒意。

此地虽不是大牢,而被问话的子书岁却仿佛身处大牢。

语毕,子书岁如同被惊雷劈中普通,躲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垂眸时眼中的骇怪与冷意一闪而过。

萧必安慢条斯理地问道,“难不成,表妹是靠这荏弱的身子和娇贵的眼泪,让谢贼动了怜悯之心,唯独放了表妹?”

但不管是戚岁的哪个表哥来,她的身份,都毫不能透露。

靠近萧必安。

连哭都不让。

这笑声,让人寒意顿生。

“清算好本身,滚回你的院里,”萧必安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沉声道,“若再进我房门,打断你的腿!”

不过,她闻声萧必安的冷厉问话,并没有表示出涓滴的心虚和胆怯,反而脸颊上闪现出一抹可疑的绯红。

一语落,房内蓦地堕入沉寂。

看似孱羸的身子轻晃了晃,子书岁手中的食盒“哐”地落地,收回刺耳的声音。

就在子书岁松下口气,回身要开门时,便听身后的声音变得冷酷疏离——

子书岁要在武宁侯府长住下来,如此,才气名正言顺地——

“你是来暖床的?”

视线中呈现了他的黑靴和玄色衣角,鼻尖仿佛嗅到了晚间露水的清爽气味,周遭都透着春季里的寒意。

子书岁仿佛是没有听出他的思疑普通,诚恳巴交地答复,“叛军入城前,爹娘将我藏在了暗室里,嘱托我不要出来,厥后灰尘落定,我才逃了出来。”

他既能放她走,那应是消弭思疑了。

“谁给你的胆量,冒充我的表妹?”

她似惊骇地低下脑袋,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萧必安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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