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先一字排开的三十多艘巨舰，见到主将帅舰上的灯号，一声令下，箭雨密密麻麻射向劈面的白帆。
赵栩带领着种家军的马队飞速赶往汴京。四个时候后，世人停歇下来，见落脚之处竟然是个义庄，内心不免都怪怪的。
马厩中间的鸽舍中，很快飞出一群鸽子，回旋了两圈，展翅往东飞去。一道灰色人影疾如闪电，追踪而去。
“两浙海军出海后连遇三天大风，现暂退于明州关澳。高丽海军三万贼寇已登岸海州，海州昨日失守。楚州守将范丰年率部叛国投敌，淮南东路垂危！”几日前赶往海州的大理寺胥吏浑身血污，声音沙哑。
君意似山海, 隔山亦隔海。念及宿世的本身过于自夸自大又自大，凭苏瞻一些转述和几句政见便对贰心存成见, 九娘轻叹了一声, 也给张子厚的茶盏中续上茶：“无动静才更令人担忧。不晓得高丽的船现在到了那里。两浙的海军可否反对住他们。另有阮玉郎, 这般挨家挨户地搜索，竟无一丝踪迹，他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阮小五的尸身偷走——”
将士们忍不住啧啧称奇，固然也有两名标兵提早办理，但怎能做到如此全面？略加密查，才晓得这些村民本来多在军中做过夫役乃至义勇，也有在家种田但情愿为朝廷着力的，两年前被征募为处所上的预备义勇。登记在册者，凡有征用，按序论赏，一次五十文。平时一年有四次演练，每次也能领二十文铜钱。若能助军三次，家中便可免除税赋一年。是以一有传召，大家抢先。只他们安息的义庄，周边比来的三个村庄，便有近四百多人都志愿做了预备义勇。
张子厚想起诸多衙役看管着的阮小五尸身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心中也一紧，下认识转头看了看都堂外的重兵，才定了定神。他是毫不会分开九娘半步的。
那叛将脸上一红，喃喃道：“百年来，登州虽有海军，却从未实战过，恐怕许度是慌了。”
众将士一个个喜上眉梢地狼吞虎咽，只等赵栩一声令下，换马赶路。
种家军的两名副将转了一圈，对赵栩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他们无需粮草也无需辎重。以往行军，一个兵士，朝廷便需求三个夫役。若能这般全民皆兵，到处可用，既无需临时拉壮丁充夫役，更省下诸多粮饷，行军速率还极快，雄师岂不所向披靡？
方绍朴喜形于色：“那就对了。看来最后换的药管用。殿下腿伤病愈期近。殿下，你试着动一动。”
半晌后，邻近村落中便有近百村民推着十多辆承平车赶来，车上装了上千张还温热着的炊饼，最可贵的是饼中夹了肉。这些村民手脚敏捷，送往炊饼便自行去抱草喂马，洗刷剔刺，查抄马蹄铁，非常在行。
***
张子厚鼻尖微微渗汗, 抬手给九娘的茶盏中续了茶, 柔声道：“喝口茶，且安息半晌再看不迟。应天府尚无动静送来，不急。”
“不错，此乃大吉之兆，军中必定也会士气大振。”谢相连连点头。
赵栩侧目，点了点头：“比昨日又痛了些许。”
都堂内候命的枢密院官员严峻万分。大赵立朝以来，即便三年前内有房十三两浙之乱，外有西夏契丹虎视眈眈，也比不上眼下近在面前的兵祸连连。诸宰执除谢相外又都坐镇于城外各处。他们看着堂上的张子厚和九娘，仍然如泰山般巍然不动，方定了定神。
九娘和张子厚对视一眼，都透暴露忧色。赵栩日日皆有飞奴传书至京中，昨日和本日不知为何却杳无音信。
张子厚取过军中檀卷，细心看了看数字，点头道：“步人甲、兵器和粮草营帐均已安妥，若能募到万人义勇，四路禁军便当场安营，日夜练习以拱卫京师。残剩百姓回京的回京，情愿临时迁往西京或陈留各县的亦可。岐王昨日已到达西京任西京留守，洛阳城墙不逊于汴京，这几日殿下便可挥师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