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和之湄起抵触的是天子陛下?”严之文怀着最后一丝但愿诘问道。
见潘五春态度果断,仿佛真的有了明悟, 戚云恒也语气一缓, 又给潘五春安排了一项杂活。
“把初选名单上的人家清查一遍,凡是有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等罪过者,不管行事者是其家主,还是家中恶奴, 一概打消复选资格――要尽能够地证据确实。”
如果有些人家存在别的不当,比如和前朝干系过大,分歧适入宫, 捕风捉影一下也不是不成以的。
“都城东南是皇庄地点,如果陛下是从阿谁方向过来,那欧三很能够也在车上――皇庄就是由他掌管的。”严之文越说神采越白,“最糟糕的,就是他在,而陛下不在。”
“没当年那么招摇了,但心狠手辣的程度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严之文淡然道,“更首要的,现在的他,可真是能吹枕头风的。”
戚云恒决计咬重了最后几个字。
严之文在戚云恒部下当差也当了那么多年,对这位曾经俯视他、现在却要被他俯视的天子也有了相称程度的体味。
高名并没有奉告严之武,天子陛下就在车队当中,但一听高名让他做挑选时的用辞和语气,再一看高名保护在马车中间时的恭谨之态,严之武也猜得出来――
他们严家,摊上大事了!
潘五春和高名一听就明白过来。
“如果只是惹到高都督,此事另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毕竟他要顾及大皇子的名誉,再如何愤怒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严之文叹了口气,“但如果天子陛下……”
严之武一愣,“应当是吧?起码之湄是在后宫里见过他的,因为她没少和我提起欧三的那张脸……”
西南安定以后,严之武因述职的干系得以返京,恰好严之文也筹办请父亲严永昌来都城坐镇,而mm严之湄再醮的那位表兄也要来都城插抄本年的进士大考,父子三人一筹议,干脆就给严之湄也去了封信,让她随其夫君一起入京,使他们严家能够一家团聚。
严之武尽力安静了一下情感,认当真真地想了又想,终是决定把兄长从衙门里叫返来。
因而乎,天子陛下的车队一走,严之武顾不上让城戍守备照顾一下mm,莫要让她受了委曲,直接纵身上马,飞奔回了城内府邸。
“不肯定。”严之武苦笑道,“但就算不是天子陛下,只是高都督,莫非我们就惹得起吗?”
“你有没有重视到高名那些人是从哪个方向入京的?”严之文抓住弟弟,孔殷地诘问道。
严家虽无不成纳妾的祖训,但严永昌却只娶了一个老婆,严家也只要远亲的兄妹三人,打小就被父亲安排了截然分歧的人活途径,相互之间不存在好处纷争,兄妹三人的干系也远比普通的官宦人家更加密切连合。
没曾想,严之湄对归京一事竟是如此地迫不及待,丢下还在州府等候与同期考生一起入京的夫君,本身率人来了都城,成果竟比父亲严永昌到的还早,并且还没进都城的大门就因为放纵下人而惹出一桩天大的祸事。
“放心吧,只要你我尽快上书请罪,倒也不会闹到抄家灭门的境地。”严之文嘲弄地笑了笑,“但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必定是不必再期望升迁了,你的爵位和调任恐怕也会出些波折――现在这位天子,虽不是那种抨击起来就没完没了、非要置人于死地的,但其心眼之小,记仇之久,倒是前朝那位比都不能比的,不让他出气出利落了,我们谁都别想利落。”
“不,不对。”严之武细心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环境,很快点头道,“如果只要欧三在,禁卫不成能当众杀人,只要陛下也在,他们才会如许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