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昆呢?这都甚么时候了,还不见别人影?”姜婕妤问另一名宫人。

“叫你找着了另有剩的么?”姜婕妤一把夺过他手中一支挂着五六颗果实的细枝,“客岁吃得鼻子淌血忘了?”

姜老太太晓得女儿想留的是二娘子,大娘子三娘子本就是添头,若依她的本心,是必然要带着孙女们分开这是非地的,但是看了看脸黄黄的女儿和活络得叫民气疼的外孙,终究没有出言反对。

姜老太太见外孙委曲,心又酸又胀,就要劝女儿,姜婕妤抢先道:“不可就是不可,你少仗着外祖母宠你,趁机在这儿作妖。”

送姜老太太等人出去的时候,她寻了个机遇将三娘子拉到殿旁一棵梧桐树下,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你见到甚么了?”

司徒锴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先规端方矩地向长辈行了礼,然后往姜老太太怀里一扑:“阿婆你总算来了,我每天数着日子盼您白叟家。”

“哪个小郎不爱顽不爱闹?不爱动的是傻子,”姜老太太赶快包庇外孙,“我们又不是外人,整这些虚文做甚么,你这当娘的也别拘着孩子......哎,这不是来了么!”

曾氏听出言外之音,赶紧道:“你们这些孩子,要吃便本身剥,如何好光驾娘娘令媛之躯。”

“这真可怪不得我,”五皇子笑嘻嘻地往他阿娘那儿飞了个眼风,“三叔家的二堂兄死活拽我去,我拼了命抵当,可别人高马大,又比我结实,我能如何?”

姜婕妤呼着痛缩回击,笑着号召嫂子曾氏和几个小娘子坐,叮咛宫人道:“你去把陛下今早赏的那筐荔枝取来,正巧几个侄女儿在,一块儿尝尝鲜。”

“承蒙娘娘厚爱,是这些孩子的福分。”曾氏欠身道。

三娘子见姑姑又偏疼,樱桃小口一撅,揭露道:“姑姑,二姊她长虫牙,昨日还疼哭了呢。”

“可贵来一回,就不能多陪陪我么?”姜婕妤怏怏不乐隧道,“阿嫂,有件事我恰好与你打个筹议,我和阿昆在这宫里闷得慌,想叫几个侄女留下住段光阴,陪我说说话,阿昆也热烈些,免得这猴子三天两端闹着出宫,闹得我脑仁疼。”

“那样出门有甚么好玩?”五皇子不快地嘟囔,“换身衣裳,带两个侍卫,出去又没人认得我,阿兄他们都这么办的,哪有甚么费事,不就是阿娘您一句话的事情。”

三娘子一惊,旋即皱眉道:“甚么也没见到,阿姊你瞎问甚么呢!”边说边望几步外的曾氏。

曾氏的一变态态叫钟荟心生不安,遐想到昨夜三娘子裙上沾的露水和草茎,内心模恍惚糊有了个猜想。

“啧啧,”司徒锴委曲地对姜婕妤道,“阿娘,你听听这,大mm才回京几日呢,去过的处所都比我多了。”

姜婕妤望了望曾氏,她这嫂子见地是有几分的,不过老是恐怕旁人看不出她有见地,说出的话偶然只能徒增难堪。

姜老太太在家常常提起这个外孙,脸上都像刷了层蜜,笑意藏也藏不住地抱怨:“这孩子贼精贼精,端的是头发都空心。”

大娘子并不以为他只是客气,认当真真掰动手指一五一十将去过的处所数给他听:“去过金市、建中寺和瑶光寺,对了,还去了永桥和桥南的鱼鳖市,四夷馆一带新奇玩意儿可多了。”

“行了行了,阿婆都叫你的*汤给灌晕了,”姜婕妤将儿子一把拉过来,往几个小娘子那儿一搡,“这是你大mm,还没见过呢吧?”

钟荟宿世在宫中小住时,与凝闲殿几近没甚么来往,五皇子当时也小,很少往园子里去,这还是她第一回见到这个传说中都雅得没边没沿的小皇子——现在是她的表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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