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被吓了一跳,瞧着承业双目含泪的模样,赶紧道:“娘亲再轻点儿。”
承业在内里玩了一会儿,云裳便不让了:“雪太凉了,雪人也堆好了,从速归去用热水泡泡手,把汤婆子灌上暖一暖,最好用热水洗个澡。”
一边说着,一边便站起了身要往内里走去。
云裳倒了药油,替承业揉着。
“这雪不晓得要下到甚么时候。”洛轻言进了屋,将身上的大氅交给了宫人,便在云裳的劈面坐了下来。
浅酌说着,也没有理睬云裳的定见,缓慢地上前将窗户关了起来。
云裳无法,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不晓得是随了谁了。
洛轻言挑了挑眉:“裳儿本日在殿中都做了甚么。”
云裳缩在殿中,手中捧着汤婆子,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氅衣,目光望向窗外:“这雪也不晓得甚么时候能停。”
云裳瞧着承业全然忘了痛的模样,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吧,叫宫人陪你一起堆雪人。只是说好了,只堆雪人,可不准拉着宫人一同打雪仗了。”
内里下着雪,雪早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云裳瞧着浅酌的行动,忍不住发笑:“仿佛是我对你们过分宽大了,现在你们倒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宫人簇拥着承业去了偏殿,云裳才回了寝殿。
云裳垂下眸来悄悄笑出了声。
一边放轻了揉捏的力度,一边念叨着:“你父皇这也太不知轻重了一点,这么点儿小孩子,他觉得是他此前那些皮糙肉厚的暗卫或者是兵呢。”
浅酌赶紧从一旁取过兔子毛做的围脖追了上去:“娘娘还是把这围脖带上吧,内里冷,娘娘这衣裳的拥有些大,脖子轻易过风。”
“且得要下些时候呢。”浅酌应着,又赶紧劝着:“娘娘,天太冷了,还是将窗户关上吧,万一着了风受了凉可不好。”
云裳走到殿门口看着承业兴趣勃勃地批示着宫人堆雪人,眼中尽是和顺:“这孩子,变脸跟翻书似得,方才还哭唧唧的,转眼就好似全然健忘了一样。”
替承业涂抹好了药油,云裳又让宫人将他的衣裳都穿好了。
她的小性子?
浅酌赶紧取了药油过来,云裳将一个劲儿动来动去的承业拉住:“娘亲给你上药,上了药很快就能好了。会有点疼,你忍忍。”
“那好吧,那我们进屋,我给娘亲看。”
刚走到正殿门口,就瞧见一个雪球劈面飞了过来。
随即又瘪了瘪嘴:“娘亲,先前父皇也拿雪球扔我,还叫他们都那雪球扔我,还跟我说,如果十个雪球内里有五个以上砸中了我,就要重来……”
“小孩子么,都是如许的。”
“哦……”
说罢,便转过身叮咛着浅酌:“去拿些药油过来,我给他揉一揉。”
一副立马就要将衣裳脱下来给云裳瞧的模样。
承业缓慢地跑进了屋,自顾自地扯着衣裳,只是又因着扯不下来,一脸的烦躁。
刚坐下没多久,就又闻声内里有宫人禀报:“娘娘,陛下来了。”
洛轻言眼中尽是迷惑:“如何了?但是出了甚么事?如何俄然同我置气起来了?”
云裳叹了口气:“你父皇也真是的,如何能够动手这么重?”
随后,就响起了迭声存候的声音。
浅酌晓得云裳只是同她打趣,也并不如何当回事,只嘿嘿一笑:“娘娘的叮咛奴婢天然是要听的,只是明晓得对娘娘身子不好的,倒是不管如何也不能依着娘娘的小性子的。”
云裳只抬起眼来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声。
邻近年关,宫中的年味也垂垂浓了起来,上高低下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子喜气,四周的宫灯也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