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荞麦趁机说：“那今后就多来家用饭。”
周大姐往嘴里塞了一块馍，淡淡地说：“我这么大声音都没闻声吗。”
一桌子人都笑了。
孟荞麦把两大碗蒸米饭放到父子两个面前，欢畅地说：“你俩盛的普通多，看谁先吃光。”
李守军嘿嘿笑笑，“当时候穷，白米饭多金贵啊，蒸一回得尽着孩子吃，我一个大人还跟孩子争嘴去吗。”
最后长长地“唉”了一声，摇摇手朝前走去。
李守军就听话地说：“那我就归去了哈。”
李守军走了，浩浩吃饱喝足了说：“奶奶，叔叔，我也该归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谁都没看，那就是对着孟荞麦和李守军两小我说的呗。
又问公公：“爹，是厂里大徒弟做的饭好吃还是家里做的饭好吃呀？”
李守军说：“当然是家里饭好吃呀。”
周大姐说他：“吃饱就回厂里歇会吧，这里用不着你清算。”
李守军想笑，偷着看儿子一眼没敢笑，谨慎地说：“我儿媳妇给我盛的米饭，我准吃光。”
丹丹俄然拉住李守军的手问：“爷爷，我可不成以去找你玩？”
孟荞麦愣住了脚步，看着他轻声说：“爹，实在你很爱孩子。”
周大姐佯装活力，“真是个小白狼，去吧去吧。”
她这不但是体贴儿媳妇，也是体贴老头呗。
两个孩子接过压岁钱，喜滋滋地说：“感谢爷爷！”
“嗯？”孟荞麦看住了她。
“那这半个月都来家用饭吧。”她眼睛看着盘子说。
浩浩点头：“一会天就冷了，我还是早点归去吧，我也承诺奶奶早点归去的，不然我奶奶活力了下回不让来了。”
李路端着一盆汤从厨房出来了，说：“快洗手进屋用饭。”
李守军受宠若惊，哈哈笑着一手搂住一个，忙又腾脱手来从兜里掏钱，说：“提早给孩子压岁钱，拿着拿着。”
“别用凉水洗，我给你们兑点温水。”周大姐从堂屋出来了。
“爷爷！”
孟荞麦就朝李守军说：“爹，路叫咱洗手用饭，咱去洗手。”
“哈哈哈不消谢不消谢，孩子真懂事，上学就是好。”李守军夸。
“那他是不是还爱吃蒸大米饭？小时候最馋的就是蒸大米饭。当时候穷啊，一年吃不了几次蒸米饭，好不轻易吃一回，不管着他能吃三大碗，撑得几天吃不下饭……”他说着难过起来。
丹丹看向周大姐，弱弱地问：“奶奶，我能去厂里找爷爷玩吗？”
孟荞麦答：“半个月。”
一进家门，孟荞麦就朝屋里叫：“丹丹，浩浩，爷爷来了，快过来叫爷爷喽！”
孟荞麦眨眨眼，爷俩这是说上话了呗。
孟荞麦抿嘴一笑。
李守军不敢答复“好”，就呵呵笑笑低头猛用饭。
李守军昏花的老眼眯起看着远处，仿佛在看那逝去的光阴……
李路说：“蒸了，还馏了馒头，想吃米饭就吃米饭想吃馒头就吃馒头。”
两个孩子昂首看孟荞麦，孟荞麦笑着说：“爷爷给你们的压岁钱，拿着吧。”
“嗯嗯，我吃完再去盛。”李守军答话。
两个孩子对公公这么密切的表示，她很对劲。
孟荞麦朝李守军说：“爹，明天我给您盛一大碗米饭。”
李守军笑得满脸慈爱，“当然能够了，爷爷屋里有收音机，另有炉子，另有炒花生，爷爷就喜好小孩。”
但她看出来了，他听内心去了。
“麦子，路儿是不是跟小时候一样用饭快呀？”
浩浩咬一大口馒头，又往嘴里塞一大块牛肉，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吃完这馒头再吃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