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印着少女笑容的半页纸,在空中飘得忽上忽下。
他来回摩挲着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轻念着上面陌生的名字――
何幼霖拿起手机,刚要结账走人,就听到轮胎与空中摩擦的急刹声,在沉寂深夜里格外刺耳――
他深深地吻了吻项坠,只觉金属的冰冷感,从他的唇,伸展到他的心口。
他记得,当时的他发誓,不出三年,他要买全天下最大最闪的钻戒向她求婚。
这是一条简朴的项链,项坠上连一个水钻都没有镶嵌,在黄澄澄的啤酒里,折射不出任何光芒。
“江淮,我祝你,功名成绩!”
终究,电量归零。
何幼霖拉着巨大的行李箱,稳稳地分开了。她的酒量,真的该死的好!连心口的痛都未曾减少一分。
何幼霖晓得,仅凭一个本身是劝不动他的。他的刚强,她比谁都清楚。她摘下他前不久送本身的项链。
驾驶坐位的男人穿戴玄色真丝衬衫,领口上松了两颗纽扣,暴露性感的锁骨。那张漂亮通俗的脸上,端倪清冷如雪,满身透着一股冷酷疏离气味。唯有他指间燃着的一支烟,给他添了丝人间炊火的味道。
项链被扔进了酒杯中。轻小的项坠击不起任何波纹,直直沉入杯底。
“确切!比起你直接奉告我,你要另娶别人,出国留学可不就是最好的安排?把我这么个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的人送去外洋镀层金,多好!”何幼霖等了半天却等来这么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庞大的绝望叫她变得冲动而锋利,“你想干甚么!你是要拿钱来弥补我甚么?还是热诚我?要分离,就干干脆脆,直截了当点!别到时候我在外洋了,你再来一句异地恋太苦甚么的烂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