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复坐到床榻，轻抚浅碧的面庞，云白的脸颊上仿佛另有丝丝红痕。
“浅碧不委曲。”
浅碧抽泣地点头，抽泣着说：“姐姐，老爷，我……我错了……我是一时心急……”
“哈哈――那我就先谢过。”袁克放笑着说：“既然是朋友，还叫我总长多见外，我字德谦，不如你就叫我德谦。”
“玄月初五是我母亲生辰，我冒昧地想请余夫人阐扬绝妙绣技赶绣一幅绣作当作生日礼品。”
“春姨，你去睡吧。”
余冰臣放下银钩上的床幔，伏下身材，亲吻怀中人儿的眼泪珠儿。越亲越多越一发不成清算……
他这么说，袁克放只得作罢。
此话怪诞，世人几个见过神仙菩萨不也画得，只因为说话的人位高权重，他说的话没事理也变得有事理。
明天不能见到沈一赫，他也不想再待下去，对付几句，告别出来。
“老夫人寿礼绣作，但愿绣几尺？绣松鹤延年还是寿星捧桃？”
送客分开，余冰臣按耐不住镇静，顿时赶去竹园，把好动静转告一赫。
袁克放游移一会，诚恳答复：“我对刺绣一窍不通，但凭子沅和夫人做主。”
浅碧强颜欢笑点头，双手紧紧圈住余冰臣，把晶莹的泪渗入他的衣袍。
陪客的浅碧就过来，施施然和人家见过礼。配角的一赫却迟迟没来，催请两三次，春姨才不得不来回话：“夫人身材抱恙，不能出来见客。”
“好。”
没有责备，却比责备更严峻。
余冰臣扶着浅碧护送她回房，安设她睡下躺好。抬脚刚想去竹园，却被浅碧缠住。
既然是朋友，又关老夫人寿礼，掐指一算只要小半年的时候。
“方才……委曲你了。”
“冰臣，我有话对你说。”一赫非常严厉，她感觉有需求和他谈一谈。
此情此景下，再能脱身拜别那也真算不得个男人。
余冰臣正在气头上，底子不想听一赫说话，生硬的回道：“我先送浅碧归去，她还怀着孩子。”
春姨打了哈欠，想走又不敢走，困得眼皮都快贴一块去。
“那我就唤你子沅好了。”
袁克放的话说到人内内心，格外让人舒心。
说完，撩起衣袍就往前面的竹园走。
“贩子厚利没错，但信誉是生命线。你赚了别人的钱，却货不对版，以冒充真。你是在帮余家吗？你是在害我、害冰臣！”
孩子，一向是一赫的硬伤。她咽了咽口水，眼眶红润。
“喔，这不难。”余冰臣放下心来，刺绣是落在饭碗里的事，小菜一碟，“别的我不敢多说，这个事除了我们能完成，总长还真找不到第二家。”
“没事、没事。”袁克放摆手，笑道：“来日方长，身材要紧。北平仓促一面，我看余夫人就是衰弱之症，恰好我身边的这位洋人是上海仁济医馆的大夫――布朗大夫。要不请他为尊夫人诊治如何？”
余冰臣想恭敬不如从命，拱手道：“我字子沅。”
“姐姐如何能这么说呢？”浅碧赶在余冰臣开口前上前边轻摇一赫的肩膀边说：“北平工商总长亲身求绣，这不但是对姐姐绣作的必定，更是老爷的名誉。姐姐不能不绣啊。如果姐姐身材吃不消，我能够代庖……”
“好说、好说。”余冰臣主动的表态：“只要我能帮，义不容辞。”
余冰臣心疼地忙安抚道：“我懂，我懂。你怀着身孕不要操心这些，我先送你回房。”
“我此次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余先生和余夫人帮手。”
余冰臣忙扶住她，瞪着双目责备看着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