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了半晌，白凝却始终没有要收归去的意义，许嬷嬷没体例只好伸手去接。
白凝手中的帕子还是晾着，等着许嬷嬷来接。
许嬷嬷眸中慌乱垂垂收敛，过了半晌，她悄悄吐了口气，再度抬眸：“大蜜斯公然聪明过人，竟用你娘的遗物来折煞老奴。”
许嬷嬷抿了抿唇，眼中掠过一刹时的慌乱，是她太焦急了吗？竟然犯下如此较着的弊端！
白凝淡淡看了一眼许嬷嬷，见对方没有说话，便又持续说了下去：“嗜骨之毒，也仅仅是我随口一提，并没有说是与我娘有关，许嬷嬷为何俄然将这二者联络在一起？”
许嬷嬷垂了垂眸子，粉饰下眼底的情感，轻笑了一声：“大蜜斯可真是会拿老奴寻高兴。”
帕子动手的刹时，许嬷嬷面色便又是一变，衰老而又沉稳的眼眸仿佛在那一刹时失了方寸。
许嬷嬷被白凝拉到一处院角，便是说甚么也不往前走了。
白凝感喟了一声，若非从罗甄的口中得知，当年的木潭与许嬷嬷私交甚好，怕是连许嬷嬷这条线索她也难以查下去。
白凝将许嬷嬷的神采尽收眼底，心中的猜想便又多了几分肯定：“这帕子上的斑纹，是当年我娘活着的时候，你教她做的刺绣。”
白凝淡淡笑着，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抽出一块锦帕，递到许嬷嬷的面前：“嬷嬷这是服侍祖母过分劳累，瞧这额头出了一层汗。”
“就算是看在这条帕子的份上，嬷嬷也仍旧一字也不肯向白凝流露吗？”
许嬷嬷垂着眸子，目光盯着那锦帕瞧了半晌，猜不出这位大蜜斯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这块帕子现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白凝也不勉强，瞧着四周没甚么人，便就此停了下来。
还是……还是这个丫头用心给她下了套？
“不知许嬷嬷当年与我娘可熟谙？又可曾传闻过嗜骨之毒？”白凝淡淡扣问了一句，脸上除了没有任何情感的笑，便再也瞧不出其他。
白凝沉默听着，等着许嬷嬷说完，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从未说过我娘是被人所害，许嬷嬷是否过分急于解释了？”
“大蜜斯，有话您就直说吧，一会儿老夫人醒来见不到老奴，怕是不大好。”
许嬷嬷顿了半晌，不动声色道：“看来大蜜斯仍旧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必是早上老夫人与你说的还不敷清楚，既然不清楚，老奴便代替老夫人与你再说一遍，你娘当年是因病而死，她的病是积郁已久，乃芥蒂，没有人害她，更没有人敢害她，当年的木潭身后的权势是知名阁，全部白家没人敢惹她。至于你所说的嗜骨之毒，老奴更是听都没传闻过，白府乃修灵世家，却非炼药世家，以你娘当年的修为，府上那个是她的敌手？又有那个有本领对她用药？大蜜斯孝心虽是动人，但你娘好歹死了这么多年了，事情已然畴昔，大蜜斯又何必对畴昔的事情纠结于心？”
许嬷嬷愣了愣，面色一僵，垂在身前的双手不自发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