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就是白凝被赶出白府，这位白老夫人也始终并未露面，也从未为她说过甚么，或者做过甚么。
“去看看，那是谁？”深沉沙哑的声音淡淡响起。
现在，白凝就是想赌一把，赌这白老夫人对过世的木潭的怜悯之心，赌这白老夫人对有血缘干系的亲孙女的心疼之心。
哪怕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豪情，那么，白凝留下来的能够亦是很大的。
白凝拢了拢素雅的发髻，一袭青衣垂地，双膝微屈，跪于地上，悄悄等着那该来之人的到来。
“你当年未婚生子，已令全部将军府因你蒙羞，现在这风波好不轻易停歇了，你又返来？你觉得，将军府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你觉得……你的父亲还会同意让你返来？你觉得……你做了此等感冒败俗的事情，白家的列祖列宗还会认你？”对于白老夫人来讲，甚么权势，甚么财帛，甚么职位，那都是身外之物，活了这一把年龄，其他甚么都可以是过眼云烟，可唯独这白家的门面，白家的祖训，她不敢超越，更不敢有涓滴怠慢。
老太婆悄悄吐了口气：“你，想返来了？”
那老太婆眯了眯眼，没甚么豪情道：“你娘早已经去世，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提来何为？”
她，毫不能让这类有伤白家名声的女人存在。
白凝面庞安静，不痛不痒地听着老太婆言辞锋利的挖苦，比及对方说完，她才又缓缓开口：“昨日我又做梦了，梦见我娘，祖母可知，我娘对我说了甚么？”
老太婆眼神微微一动，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发觉的惊诧，很快却又规复了安静。
“提来何为？”白凝嘲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我娘不止一次托梦给我，她跟我说，当年她死的不情不肯，不明不白，无数次，在梦中，我的娘满脸绝望地看着我，让我帮她救她，可凝儿没有本领，实在是救不了母亲。”说完，女人收回了一声无法地感喟。
白凝：“这几年来，凝儿经常梦中梦见娘亲，心中思念的紧，便想返来看看。”
白凝：“我只是返来看娘罢了，过些日子，自会分开。”
内里出去的，是一个面庞沧桑，一袭简衣的老太婆，那老太婆眼眸浑浊而又冷酷，淡淡瞧着眼堂中跪着的身影，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奴。
白凝垂着眸子，面不改色，淡淡出声：“多年不见祖母，祖母身子可好？”
老奴回声朝着白凝走了过来，对着蜡烛靠近了一瞧，那老奴面色不由变了变，立在原地，看向老夫人：“回老夫人，是大蜜斯。”
如此跪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祠堂内里公然走出去琐细脚步声。
老太婆转了个身子，看向面前的牌位：“凝丫头啊，当年你既然挑选拜别，现在，又为何返来？莫不是悔怨了？”
老太婆缓缓踱着步子，走到白凝的身侧，头仰的高高的，满身高低披发着并不驯良的严肃之感：“本来是白凝丫头，我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