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卯,帝至河阳,苌从简迎降,舟楫已具。彰圣军执刘在明以降,帝释之,使复其所。

曹州刺史郑阮贪暴,批示使石重立因乱杀之,族其家。

张朗将其众入朝。

辛卯,以唐中书侍郎姚顗为刑部尚书。

安远节度使卢文进闻帝为契丹所立,自以本契丹叛将,辛丑,弃镇奔吴。所过镇戍,召其主将,告之故,皆拜辞而退。

洛阳闻北军败,众心大震,居人四出,逃窜山谷。门者请禁之,河南尹雍王重美曰:“国度多难,未能为百姓主,又禁其求生,徒增恶名耳;不若听其自便,事宁自还。”乃出令任从所适,众心差安。

符彦饶、张彦琪至河阳,密言于唐主曰:“今胡兵大下,河水复浅,民气已离,此不成守。”丁丑,唐主命河阳节度使苌从简与赵州刺史刘在明守河阳南城,遂断浮梁,归洛阳。遣宦者秦继昮、皇城使李彦绅杀昭信节度使李赞华于其第。

十仲春,乙酉朔,帝如河阳,饯太相温及契丹兵返国。

改兴唐府曰广晋府。

追废唐主为庶人。

庚子,以唐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卢文纪为吏部尚书。以皇城使晋阳周瑰为大将军、充三司使;瑰辞曰:“臣自知才不称职,宁以避事见弃,犹胜冒宠获辜。”帝许之。

赵德钧、赵延寿南奔潞州,唐败兵稍稍从之,其将时赛帅卢龙轻骑东还渔阳。帝先遣昭义节度使高行周还具食,至城下,见德钧父子在城上,行周曰:“仆与大王乡曲,敢不忠告!城中无斗粟可宁,不若速迎车驾。”甲戌,帝与契丹主至潞州,德钧父子迎谒于高河,契丹主慰谕之,父子拜帝于马首,进曰:“别后安否?”帝不顾,亦不与之言。契丹主谓德钧曰:“汝在幽州所置银鞍契丹直安在?”德钧唆使之,契丹主命尽杀之于西郊,凡三千人。遂琐德钧、延寿,送归其国。

初,张敬达既出师,唐主遣左金吾大将军历山高汉筠守晋州。敬达死,建雄节度使田承肇帅众攻汉筠于府署,汉筠开门延承肇入,安闲谓曰:“仆与公俱受朝寄,何相迫如此?”承肇曰:“欲营私为节度使。”汉筠曰:“仆老矣,义不为乱首,死生惟公所处。”承肇目摆布欲杀之,军士投刃于地曰:“高金吾累朝宿德,何如害之!”承肇乃谢曰:“与公戏耳。”听汉筠归洛阳。帝遇诸涂,曰:“朕忧卿为乱兵所伤,今见卿甚喜。”

徐知诰以荆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李德诚、德胜节度使兼中书令周本位望昌大,欲使之帅众推戴,本曰:“我受先王大恩,自徐温父子用事,恨不能救杨氏之危,又使我为此,可乎!”其子弘祚强之,不得已与德诚帅诸将诣江都表吴主,陈知诰功德,请行册命;又诣金陵劝进。宋齐丘谓德诚之子建勋曰:“尊公,太祖功臣,本日扫地矣。”因而吴宫多妖,吴主曰:“吴祚其终乎!”摆布曰:“此乃天意,非人事也。”高丽王建用兵击破新罗、百济,因而东夷诸国皆附之,有二京、六府、九节度、百二十郡。

诏赠李赞华燕王,遣使送其丧返国。

契丹主谓帝曰:“桑维翰尽忠于汝,宜觉得相。”丙寅,以赵莹为门下侍郎,桑维翰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维翰仍权知枢密使事。以杨光远为侍卫马步军都批示使,以刘知远为保义节度使、侍卫马步军都虞侯。帝与契丹主将引兵而南,欲留一子守河东,咨于契丹主,契丹主令帝尽出诸子,自择之。帝兄子重贵,父敬儒早卒,帝养觉得子,貌类帝而短小,契丹主指之曰:“此大目者可也。”乃以重贵为北京留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契丹以其将高谟翰为前锋,与降卒偕进。丁卯,至团柏,与唐兵战,赵德钧、赵延寿先循,符彦饶、张彦琦、刘延朗、刘在明继之,士卒大溃,相腾践死者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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