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耀州为顺义兵,延州为彰武军,邓州为威胜军,晋州为建雄军,安州为安远军;自馀藩镇,皆复唐旧名。

废北都,复为成德军。

壬申,诏以汴州宫苑为行宫。

甲子,帝发大梁;十仲春,庚午,至洛阳。

辛酉,复以永平军大安府为西京京兆府。

滑州留后李绍钦因伶人景进纳货于宫掖,除泰宁节度使。

丙申,赐滑州留后段凝姓名曰李绍钦,耀州刺史杜晏球曰李绍虔。

帝遣使宣谕诸道,梁所除节度使五十馀人皆上表入贡。楚王殷遣其子牙内马步都批示使希范入见,纳洪、鄂行营都统印,上本道将吏籍。荆南节度使高季昌闻帝灭梁,避唐庙讳,改名季兴,欲自入朝,梁震曰:“唐有吞天下之志,严兵守险,犹恐不自保,况数千里入朝乎!且公朱氏旧将,安知彼不以仇敌相遇乎!”季兴不从。帝遣使以灭梁告吴、蜀,二国皆惧。徐温尤严可求曰:“公前沮吾计,今将何如?”可求笑曰:“闻唐主始得中原,志气骄满,御下没法,不出数年,将有内变,吾但当卑辞厚礼,保境安民以待之耳。”唐使称诏,吴人不受;帝易其书,用敌国之礼,曰:“大唐天子致书于吴国主”,吴人答信称“大吴国主上大唐天子”,辞礼如笺表。吴人有告寿州团练使钟泰章侵市官马者,徐知诰以吴王之命,遣滁州刺史王稔巡霍丘,因代为寿州团练使,以泰章为饶州刺史。徐温召至金陵,使陈彦谦诘之者三,皆不对。或问泰章:“能够不自辨?”泰章曰:“吾在扬州,十万军中号称懦夫;寿州去淮数里,步骑不下五千,苟有它志,岂王稔单骑能代之乎!我义不负国,虽黜为县令亦行,况刺史乎!何为自辨以彰朝廷之失!”徐知诰欲以法绳诸将,请收泰章定罪。徐温曰:“吾非泰章,已死于张颢之手,本日繁华,安可负之!”命知诰为子景通娶其女以解之。

租庸副使孔谦畏张宪公道,欲专使务,言于郭崇韬曰:“东京重地,须大臣镇之,非张公不成。”崇韬即奏以宪为东京副留守,知留守事。戊午,以豆卢革判租庸,兼诸道盐铁转运使。谦弥绝望。

壬寅,岐王遣使致书,贺帝灭梁,以季父自居,辞礼甚倨。

高季兴在洛阳,帝摆布伶宦求货无厌,季兴忿之。帝欲留季兴,郭崇韬谏曰:“陛下新得天下,诸侯不过遣后辈将佐入贡,惟高季兴身自入朝,当褒赏以劝来者;乃羁留不遣,弃信亏义,沮四海之心,非计也。”乃遣之。季兴倍道而去,至许州,谓摆布曰:“此行有二失:来朝一失,纵我去一失。”过襄州,节度使孔勍留宴,中夜,斩关而去。丁酉,至江陵,握梁震手曰:“不消君言,几不免虎口。”又谓将佐曰:“新朝百战方得河南,乃对功臣举手去,‘吾于十指上得天下,’矜伐如此,则别人皆无功矣,其谁不崩溃!又荒于禽色,何能悠长!吾无忧矣。”乃缮城积粟,招纳梁旧兵,为战守之备。

诏文武官先诣洛阳。

庚辰,御史台奏:“朱温篡逆,编削本朝《律令格局》,悉收旧本焚之,今台司及刑部、大理寺所用皆伪廷之法。闻定州敕库独占本朝《律令格局》具在,乞下本道录进。”从之。

癸卯,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入朝,帝与之宴,宠锡无算。

吴越王閔以行军司马杜建徽为左丞相。

彗星见舆鬼,长丈馀,蜀司天监言国有大灾。蜀主诏于玉局化设道场,右补阙张云上疏,觉得:“百姓怨气上彻于天,故彗星见。此乃亡国之征,非祈禳可弭。”蜀主怒,流云黎州,卒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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