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以其将王玫为邠宁节度使,邠州通塞镇将朱玫起兵诛之,让别将李重古为节度使,自将兵讨巢,是时,唐弘夫屯渭北,王重荣屯沙苑,王处存屯渭桥,拓跋思恭屯武功,郑畋屯眛厔。弘夫乘龙尾之捷,进薄长安。
玄月,李孝昌、拓跋思恭与尚让、朱温战于东渭桥,倒霉,引去。
昭义节度使高浔会王重荣攻华州,克之。六月,戊戌,以郑畋为司空兼门下侍郎、同平章事,都统仍旧。
骈留东塘百馀日,诏屡趣之,骈上表,托以宝及浙东察看使刘汉宠将为后患,辛亥,复罢兵还府,实在无赴难心,但欲禳雉集之异耳。
上日夕专与寺人同处,议天下事,待外臣殊疏薄。庚午,左拾遗孟昭图上疏,觉得:“治安之代,遐迩犹应同心;多难之时,中外尤当一体。去冬车驾西幸,不告南司,遂使宰相、仆射以下悉为贼所屠,独北司平善。况目前臣至者,皆冒死崎岖,远奉君亲,所宜自兹同休等戚。伏见前夕黄头军反叛,陛下独与令孜、敬瑄及诸内臣闭城登楼,并不召王铎已下及收朝臣入城。翌日,又不对宰相,亦不宣慰朝臣。臣备位谏官,至今未知圣躬安否,况疏冗乎!傥群臣不顾君上,罪固当诛;若陛下不恤群臣,于义安在!夫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非北司之天下;天子者,四海九州之天子,非北司之天子。北司一定尽可托,南司一定尽无用。岂天子与宰相了无关涉,朝臣皆若路人!如此,恐光复之期,尚劳宸虑,尸禄之士,得以宴安。臣躬被宠荣,职在裨益,虽遂事不谏,而来者可追。”疏入,令孜屏不奏。辛未,矫诏贬昭图嘉州司户,遣人沉于蟆颐津,闻者气塞而莫敢言。
夏,四月,戊寅朔,加王铎兼侍中。
贼众上黄巢尊号曰承天应运启圣睿文宣武天子。
宗正少卿嗣曹王龟年自南诏还,骠信上表款附,请悉遵诏旨。
初,高骈与镇海节度使周宝俱入迷策军,骈以兄事宝。及骈先贵有功,浸轻之。既而封壤相邻,数争细故,遂有隙。骈檄宝入援京师,宝治舟师以俟之,怪其久不可。访诸幕客,或谓:“高公幸朝廷多故,有兼并江东之志,声云入援,实在一定非图我也!宜为备。”宝未之信,令人觇骈,殊无北上意。会骈令人约宝面会瓜洲议军事,宝遂以言者为然,辞疾不往。且谓使者曰:“吾非李康,高公复欲作家门功劳以欺朝廷邪?”骈怒,复遣使责宝,“何敢轻侮大臣?”宝诟之曰:“相互夹江为节度使,汝为大臣,我岂坊门卒邪!”由是遂为深仇。
以拓跋思恭权知夏绥节度使。
黄巢之克长安也,忠武节度使周岌降之。岌尝夜宴,急召监军杨复光,摆布曰:“周公臣贼,将倒霉于内侍,不成往。”复光曰:“事已如此,义不图全。”即诣之。酒酣,岌言及本朝,复光泣下,很久,曰:“丈夫所感者,恩德耳!公自匹夫为公侯,何如舍十八叶天子而臣贼乎!”岌亦流涕曰:“吾不能独拒贼,故貌奉而心图之。本日召公,正为此耳。”因沥酒为盟。是夕,复光遣其养子守亮杀贼使者于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