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以周法明为黄州总管。

辛巳,褒州道安抚使郭行方攻萧铣鄀州,拔之。

己卯,诏括天下户口。徐圆朗寇济州,治中吴伋论击走之。

丁亥,命太子安抚北边。

突厥寇并州;遣左屯卫大将军窦琮等击之。戊午,突厥寇原州;遣行军总管尉迟敬德等击之。

丁未,刘黑闼陷历亭,执屯卫将军王行敏,使之拜,不成,遂杀之。

甲子,秦王世民至长安。世民被黄金甲,齐王元吉、李世勣等二十五将从厥后,铁骑万匹,甲士三万人,前后部鼓吹,俘王世充、窦建德及隋乘舆、御物献于太庙,行饮至之礼以飨之。

突厥寇边,长平靖王叔良督五将击之,叔良中流矢;师旋,六月,戊子,卒于道。

河北既平,上以陈君宾为洺州刺史。将军秦武通等将兵屯洺州,欲使分镇东方诸州;又以郑善果等为慰抚大使,就洺州选补山东州县官。

癸未,诏以太常乐工皆前代因罪配没,子孙相承,多积年所,良可哀愍;宜并蠲除为民,且令执事,若官吏入流,勿更追集。

上以南边寇盗尚多,丙午,以左武候将军张镇周为淮南道行军总管,大将军陈智略为岭南道行军总管,镇抚之。

辛酉,徐圆朗自称鲁王。

玄月,乙卯,文登贼帅淳于难请降;置登州,以难为刺史。

癸酉,置钱监于洛、并、幽、益等诸州,秦王世民、齐王元吉赐三炉,裴寂赐一炉,听铸钱。自馀敢盗铸者,身故,家口配没。

初,窦建德之诛宇文明及也,隋南阳公主有子曰禅师,建德虎贲郎将於士澄问之曰:“化及大逆,兄弟之子皆当从坐,若不能舍禅师,当相为留之。”公主泣曰:“虎贲既隋室贵臣,兹事何必见问!”建德竟杀之。公主寻请为尼。及建德败,公主将归长安,与宇文士及遇于洛阳,士及请与相见,公主不成。士及立于户外,请复为佳耦。公主曰:“我与君仇家,今以是不手刃君者,但谋逆之日,察君不预知耳。”诃令速去。士及固请,公主怒曰:“必欲就死,可相见也!”士及知不成屈,乃拜辞而去。

丁卯,以天下略定,大赦。百姓给复一年。陕、鼎、函、虢、虞、芮六州,转输劳费,幽州管内,久隔寇戎,并给复二年。律、令、格、式,且用开皇旧制。赦令既下,而王、窦馀党另有远徙者,治书侍御史孙伏伽上言:“兵、食可去,信不成去,陛下已赦而复徙之,是自违本心,使臣民何所凭依?且世充尚蒙宽宥,况于馀党,所宜纵释。”上从之。

八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己卯,代州总管李大恩击苑君璋,破之。

乙丑,高句丽王建武遣使入贡。建武,元之弟也。

秋,七月,庚申,王世充行台王弘烈、王泰、左仆射豆卢行褒、右仆射苏世长以襄州来降。上与行褒、世长皆有旧,先是,屡以书招之,行褒辄杀使者;既至长安,上诛行褒而责世长。世长曰:“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陛下既得之矣,岂可复忿同猎之徒,问争肉之罪乎!”上笑而释之,觉得谏议大夫。尝从校猎高陵,大获禽兽,上顾群臣曰:“本日畋,乐乎?”世长对曰:“陛下流猎,薄废万机,不满十旬,未足为乐!”上变色,既而笑曰:“狂态复发邪?”对曰:“于臣则狂,于陛下甚忠。”尝侍宴披香殿,酒酣,谓上曰:“此殿炀帝之所为邪?”上曰:“卿谏似直而实多诈,岂不知此殿朕所为,而谓之炀帝乎?”对曰:“臣实不知,但见其华侈如倾宫、鹿台,非兴王之所为故也。若陛下为之,诚非所宜。臣昔侍陛下于武功,见所居宅仅庇风雨,当时亦觉得足。今因隋之宫室,已极侈矣,而又增之,将何故矫其失乎?”上深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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