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暮末为河西所逼,遣其臣王恺、乌讷阗请迎于魏,魏人许以平凉、安宁封之。暮末乃焚城邑,毁宝器,帅户万五千,东如上邽。至高田谷,给事黄门侍郎郭恒谋劫诅兴国以叛;事觉,暮末杀之。夏主闻暮末将至,出兵拒之。暮末留保南安,其故地皆入于吐谷浑。

魏以叔孙定都督冀、青等四州诸军事。

丁卯,夏上谷公社干、广阳公度洛孤出降,魏克平凉。

戊午,立钱署,铸四铢钱。

冬,十月,以竟陵王义宣为南徐州策史,独戍石头。

夏长安、临晋、武功守将皆走,关中悉入于魏。魏主留巴东公延普镇安宁,以镇西将军王斤镇长安。壬申,魏主东还,以奚斤为宰士,使负酒食以从。

魏河北诸军会于七女津。到彦之恐其南渡,遣裨将王蟠龙溯流夺其船,杜超等击斩之。安颉与龙骧将军陆俟打击虎牢,辛巳,拔之;尹冲及荥阳太守清河崔模降魏。

辛酉,以长沙王义欣为豫州刺史,镇寿阳。寿阳土荒民散,城郭衰颓,盗贼公行。义欣随宜经理,境内安业,道不拾遗,城府完实,遂为盛藩。芍陂久废,义欣修治堤防,引河水入陂,溉田万馀顷,无复水灾。

魏兵攻济南,济南太守武进萧承之帅数百人拒之。魏众大集,承之使偃兵,开城门。众曰:“贼众我寡,何如轻敌之甚!”承之曰:“今悬守穷城,事已危急,若复逞强,必为所屠,唯当见强以待之耳。”魏人疑有伏兵,遂引去。魏军围夏主数日,断其水草,人马饥渴。丁酉,夏主引众下鹑觚原。魏武卫将军丘眷击之,夏众大溃,死者万馀人。夏主中重创,单骑走,收其馀众,驱民五万,西保上邽。魏人获夏主之弟丹阳公乌视拔、武陵公秃骨及公侯以下百馀人。是日,魏兵乘胜打击安宁,夏东平公乙斗弃城奔长安,驱略数千家,西奔上邽。

秦自正月不雨,至于玄月,民流叛者甚众。

十一月,乙酉,魏主至平凉,夏上谷公社干等婴城恪守。魏主使赫连昌招之,不下,乃使安西将军古弼等将兵趣安宁。夏主自鄜城还安宁,将步骑二万北救平凉,与弼遇,弼伪退以诱之;夏主追之,魏主使高车驰击之,夏兵大败,斩首数千级。夏主还走,登鹑觚原,为方阵以自固,魏兵就围之。

到彦之、王仲德沿河置守,还保东平。乙亥,魏安颉自委粟津济河,攻金墉。金墉城不治既久,又无粮食。杜骥欲弃城走,恐开罪。初,高祖灭秦,迁其钟虡于江南,有大钟没于洛水,帝使姚耸夫将千五百人往取之。骥绐之曰:“金墉城已修完,粮食亦足,所乏者人耳。今虏骑南渡,当相与并力御之。大功既立,牵钟未晚。”耸夫从之。既至,见城不成守,乃引去,遂南遁。丙子,安颉拔洛阳,杀将士五千馀人。杜骥归,言于帝曰:本欲以死恪守,姚耸夫及城遽走,情面沮败,不成复禁。上大怒,诛耸夫于寿阳。耸夫勇健,诸偏裨莫及也。

南安诸羌万馀人叛秦,推安南将军、督八郡诸军事、广宁太守焦遗为主,遗不从,乃劫遗族子长城护军亮为主,帅众攻南安。暮未请救于氐王杨难当,难当遣将军苻南帅骑三千救之,暮末与之合击诸羌。诸羌溃,亮奔还广宁,暮未进军攻之,以手令与焦遗使取亮;十仲春遗斩亮者出降,暮末进遗号镇国将军。秦略阳太守弘农杨显以郡降夏。

到彦之闻洛阳、虎牢不守,诸军接踵奔败,欲引兵还。殿中将军垣护之以书谏之,觉得好使竺灵秀朱修之守滑台,自帅雄师进拟河北,且曰:“古人有比年攻战,失众乏粮,犹张胆争前,莫肯轻退。况今青州丰穰,济漕畅通,士马饱逸,能力无损。若空弃滑台,坐丧成业,岂朝廷受任之旨邪!”彦之不从。护之,苗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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