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河北诸军会于七女津。到彦之恐其南渡,遣裨将王蟠龙溯流夺其船,杜超等击斩之。安颉与龙骧将军陆俟打击虎牢,辛巳,拔之;尹冲及荥阳太守清河崔模降魏。

右将军到彦之、安北将军王仲德皆下狱免官,衮州刺史竺灵秀坐弃军伏法。上见垣护之书而善之,觉得北高平太守。

己丑,夏主遣其弟谓以代伐魏鄜城,魏平西将军始平公隗归等击之,杀万馀人,谓以代遁去。夏主自将数万人邀击隗归于鄜城东,留其弟上谷公社干、广阳公度洛孤守平凉,遣使来乞降,约合兵灭魏,遥分河北:自恒山以东属宋,以西属夏。

甲午,魏寿光侯叔孙建、汝阴公长孙道生济河而南。

魏尚书库结帅骑五千迎秦王暮末。秦卫将军吉毗觉得不宜内徙,暮末从之,库结引还。

彦之欲焚舟步走,王仲德曰:“洛阳既陷,虎牢不守,天然之势也。今虏去我犹千里,滑台另有强兵,若遽舍舟南走,士卒必散。当引舟入济,至马耳谷口,吏详所宜。”彦之先有目疾,至是大动;且将士疾疫,乃引兵自清入济。南至历城,焚舟弃甲,步趋彭城。竺灵秀弃须昌,南奔湖陆,表、衮大扰。长沙王义欣在彭城,将佐恐魏兵大至,劝义欣委镇还都,义欣不从。

十一月,乙酉,魏主至平凉,夏上谷公社干等婴城恪守。魏主使赫连昌招之,不下,乃使安西将军古弼等将兵趣安宁。夏主自鄜城还安宁,将步骑二万北救平凉,与弼遇,弼伪退以诱之;夏主追之,魏主使高车驰击之,夏兵大败,斩首数千级。夏主还走,登鹑觚原,为方阵以自固,魏兵就围之。

丁卯,夏上谷公社干、广阳公度洛孤出降,魏克平凉。

秦王暮末为河西所逼,遣其臣王恺、乌讷阗请迎于魏,魏人许以平凉、安宁封之。暮末乃焚城邑,毁宝器,帅户万五千,东如上邽。至高田谷,给事黄门侍郎郭恒谋劫诅兴国以叛;事觉,暮末杀之。夏主闻暮末将至,出兵拒之。暮末留保南安,其故地皆入于吐谷浑。

辛丑,魏安颉督诸军攻滑台。

彦之之北伐也,甲兵资实甚盛;乃败还,委弃荡尽,府藏、武库为之空虚。它日,上与群臣宴,有荒外降人在坐。上问尚书库部郎顾琛:“库中仗犹有多少?”琛诡对:“有十万人仗。”上既问而悔之,得琛对,甚喜。琛,和之曾孙也。

戊戌,魏叔孙建攻竺灵秀于湖陆,灵秀大败,死者五千馀人。建还顿城。

到彦之闻洛阳、虎牢不守,诸军接踵奔败,欲引兵还。殿中将军垣护之以书谏之,觉得好使竺灵秀朱修之守滑台,自帅雄师进拟河北,且曰:“古人有比年攻战,失众乏粮,犹张胆争前,莫肯轻退。况今青州丰穰,济漕畅通,士马饱逸,能力无损。若空弃滑台,坐丧成业,岂朝廷受任之旨邪!”彦之不从。护之,苗之子也。

戊午,立钱署,铸四铢钱。

魏以叔孙定都督冀、青等四州诸军事。

宋夫人欲立其子受居,恶翼听政,谓翼曰:“上疾将瘳,何如遽欲代父临天下乎!”翼性仁弱,遂还东宫,日三往省疾。宋夫人矫诏绝表里,遣阍寺传问罢了,翼及诸子、大臣并不得见,唯中给事胡福独得出入,专掌禁卫。福虑宋夫人遂成其谋,乃言于司徒、录尚书事、中猴子弘,弘与懦夫数十人被甲入禁中,宿卫皆不战而散。宋夫性命闭东閤,弘家僮库斗头劲捷有勇力,逾閤而入,至于皇堂,射杀女御一人。太祖惊惧而殂。弘遂即天王位,遣人巡城告曰:“天降凶祸,大行崩背,太子不侍疾,群公不奔丧,疑有逆谋,社稷将危。吾备介弟之亲,遂摄大位以宁国度,百官叩门入者,进陛二等。”太子翼帅东宫兵出战而败,兵皆溃去,弘遣使赐翼死。太祖有子百馀人,弘皆杀之。谥太祖民天子,长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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